感十分清爽。” 没辜负他的口舌卖力,陆琛屈指撑在下颌,唇线舒展着乜向了他:“没想到,张总竟是位精于品鉴的老饕,想必你对当地的桂椒酒也有所了解吧。” “哪里哪里,我只是平常馋嘴罢了。”张总心下顿喜,有声有色地讲起了早先听来的酿造工艺。 陆琛坐姿不变,色泽清寒的眼珠对准了他,再没看过旁人,像是听得万般认真。 那目光淡漠如旧,却看得张总倍受鼓舞:“陆先生要是感兴趣,不如叫他们先上一瓶,给您尝尝?” 陆琛还是那副面无情绪的样子:“好啊,有劳。” 一句“有劳”,砸得张总受宠若惊,他忙让服务员取酒,亲自开盖捧到陆琛座旁,弓身将细瓷酒盅斟满,说话时也没舍得把腰板挺起来:“陆先生,您请。” 言语殷勤,动作更甚。 在他饱含期待的注视中,精劲有力的修长手指靠近盅杯,在即将触上时,倏然停手。 张总跟着一愣。 手的主人端详那盅清酿,话音里似有惋惜:“看着倒是好酒,只是我乍然回国,饮食上有些不服,近来碰不得这种辛辣东西了。” 马屁拍空,张总正要弥补自己的考虑不周。 “张总代我品鉴如何?”陆琛直接打断道。 台阶送到脚跟前,哪有不下的道理。 张总重新堆起了笑:“那我就先敬陆先生一杯,感谢您今日赏光,与我们共庆开机!” 他捏起酒盅,昂头饮尽,嗓子里发出喟叹的气音:“香绵爽滑,不愧是江都的百年名酒。” 他刚想把酒瓶放回,让服务员给在座众人挨个斟上。 陆琛淡声开口,止住了他的动作:“喜欢的话,就再来一杯吧。” 握住酒瓶的手应时僵住,张总有些不解地看向陆琛,接着惊愕发现,对方竟然在笑。 尽管笑意寡淡,但形状薄冷的唇角确实往上勾起了一点。 明明男人不笑时更显清冷淡漠,此刻嘴边多了那丁点儿的弧度,张总居然蓦地感觉脊骨泛寒。 “不想喝?”陆琛问他,指腹在桌面无声叩动,上扬的疑问语气偏有种不容置否的强硬力度。 “……不不不,怎么会呢。”张总稳了稳神,惊疑不定地再次弓身,将酒盅添满,又一饮而下,任辛辣的液体滚进自己的喉管。 这次没有赏味的叹音,张总眼神忐忑,国字脸的颚骨被绷得愈加明显。 陆琛笑意不改,字字清冽:“继续。” …… 隔间里久久沉寂。 没人出声,也没人动筷,连上菜的服务员都动作麻利地摆稳菜品,脚步飞快退回屏风外面。 只有那瓶40度的白酒,一盅接一盅地倒,又一口接一口地灌进胃里。 胃里的火辣全然反馈在那张充血泥醉的脸上。 脚下的虚浮和头脑的昏涨令神经阵阵痉疼,张总被搀回自己的座椅,完全辨不出究竟哪处滚痛的血液最让他难以忍受。 模糊扭曲的视界里,主位方向的男人言色自若地与旁人交谈,大手扣在颈下,微微扯理领口。 丝质领带上的腻理反光随之滉曳,那抹颜色沉厚的红,出奇地让人觉得似曾相见。 熟悉得就像不久之前甫才见过,然而酒精催化下,实在难以记起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又是在谁的身上。 屏风之外的宴厅里,气氛早已活跃起来。 摄影组的大胡子老哥举着话筒唱城市摇滚,各桌的人边吃边笑,欢呼喝彩,空气似流动的热水,涤荡人与人之间的陌生隔阂。 “哇弟弟,你这颗红痣长的,真是绝了!”聊熟了以后,女主演范会灵扑闪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凑到夏星燃脸前细瞧他眉间,“不仔细看看不出,但是仔细一看,好娇俏啊!” 她在剧中饰演沈家长女沈初夏,剧里剧外都该叫夏星燃一声弟弟。 夏星燃从果盘捻了个叉子,模仿她句式:“是啊姐姐,你这话说得也很艺术,不仔细听听不出,但是仔细一听,你应该是想夸我。” “不仔细听像骂人哈哈哈哈!”男主演赵意闻言乐得不行,他用胳膊拐了范会灵一下,“哪有说男生长得娇的,你别剧里剧外都欺负弟弟啊。” “俊俏,是俊俏。”范会灵反应过来,也笑了,“都说泪痣最性感,见了咱弟弟之后,我觉得泪痣不过如此,真惊艳还得看最标准的美人痣啊!” 这下不止“俏”字咬得重了,“美人”咬得更是格外重。 夏星燃迅速嚼完嘴里的蜜瓜,抓过桌上的柠檬水给她倒满:“来姐赶快喝两口吧,话可以少说,水最好多喝。” 也顺势给赵意添了半杯。 赵意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他颇为感慨地和夏星燃的碰了下杯:“我真是太喜欢你的说话方式了,以后在组里我们常聊,我这人就爱听乐子。” 范会灵劈手挡开他的杯子:“喝什么喝,先留肚子去敬酒啊,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她朝屏风的方向瞟了眼,神秘兮兮地问夏星燃:“你从里间出来的时候,有见到最后一位投资商吗?” 夏星燃回来前,她依稀瞥见宴厅侧门走进一个衣品不俗的高个男人,可惜距离太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