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疲惫又绝望。
我看着晨昏交替,日月交割。李景平甚至在我的床边处理政事,而我就静静的躺在那里,看起来是真的断气了。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迟迟不肯给我下葬。甚至每天都端来各种药物,给我服用,每次都充满期待的望着我。
日子过去了五日,我飘在旁边都觉得有些累了。即使魂魄不需要睡觉,但我也忍不住眯上眼。突然我看到躺在那里的我,手指微动,睫毛颤颤的抖动,似是要醒来般。恰巧,李景平也发现了,他立马喜出望外的往外跑去。
可是,我还在这里啊?也没回去身体里面,那是怎么醒来的?
御医迅速的就来到了房室里,一脸不可置信,小心翼翼地给我搭脉。他的手颤了颤,也是面上喜色,对着皇上连连作揖贺喜。
李景平紧绷的神经才算松下来,腿脚发软的靠着墙滑下来。总算……总算将时野救回来了。
我盯着床上的‘时野’缓慢的睁开眼,一瞬间我的耳朵变得清晰起来,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所以我虽魂不在体,可身体的变化也会反应到我魂魄上来。我听见李景平焦急的声音,太医叮嘱的声音,侧后喜极而泣的声音。
是的,侧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已经趴在床头掩面哭泣起来。想必她现在很慌张吧,事故的真凶。
我好整以暇地飘在旁边,倒要看看侧后怎么为自己辩解。
只见‘时野’虚弱的蠕动嘴唇,微微抬手指向侧后的脸。李景平一把握住‘时野’的手,神色疑惑的问道。
“夫人,侧后怎么了?”
“皇贵妃是要本宫给你倒点水吗?本宫这就去。”
她连忙起身,往桌子旁走去,生怕有马脚露出。刻意营造姐妹情深的场面。
“她……是她……”
‘时野’虚弱万分,但语气却十分坚定,目光炯炯的盯着侧后正在倒水的背影,手颤巍巍的指着。
“夫人是说,她害你落水吗?”
‘时野’缓慢的点点头。李景平倏然站起身,大步走向侧后,他一把将水杯放下,扯走她。
门外响起李景平震怒的声音,我不用飘出去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还有侧后恐慌的哭泣声和求饶声。
“朕给你一个机会,如实招来!”
“阿景兄,你在说什么啊。”
“皇贵妃是不是被你推下水的?”
“臣妾……臣妾怎么可能这么做。”
“朕刚刚从宫女那边知晓实情,她恰巧看到你走进那个院子里,不久后就响起落水声,你急急忙忙跑出去,对吧?”
“不是的,阿景兄,这是诬蔑臣妾啊!臣妾听到落水声才去的,想找人救皇贵妃。”
“哦?是吗?那你为何没有带着人随行,反而独自往那边走去。那边是长兄的宅院,常年无人,荒僻得很。”
“臣妾……臣妾。”
“你无需再狡辩。来人,把侧后打入冷宫中。”
“阿景兄!皇上!求您放过臣妾吧,臣妾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会害她至此。”
“阿景兄!我可是大郡主的女儿,你不能这么对我!”
“阿景兄!你放开本宫!本宫可是侧后,你怎么敢如此粗鲁的对待我!”
侧后的喊叫声越来越远,想必是被侍卫拖走,拉去冷宫了。
我倒是盯着床上的‘时野’,感到好奇。想必她也听清了门外的动静,显然她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脸上露出喜色。这让我不禁猜测到底是谁上身了。
难不成?是先前碰面的先皇吗?可他要我的身体做什么?
就在我困惑的时候,只见‘时野’突然转头,朝着我这个方向笑了一下。我呆滞在半空,这是能看见我吗?
李景平面带愠怒的走进来,看到‘时野’满脸的心疼。
“夫人,都是朕的不对,朕已经处理好了,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
‘时野’乖巧温顺的窝在他的怀里,由着他一下又一下拍着背。
“小子,我就知道你喜欢这样的。”
我的耳边突然响起突兀的声音。是谁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