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她明天还要上班,得睡觉。 夏芍摸着黑躺下,过了不知道多久,身后才传来轻微的动静。 陈寄北先是掀开了被子一角,犹豫了下,才试探着进来,背对着夏芍躺下。 两口子一个朝东一个朝西,背与背之间还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一时间全别扭得没敢动。 别扭着别扭着,夏芍就把自己别扭着了…… 她总是这样,心宽,想得开。不论有多少事,总能很快入睡。 窗台上的小座钟滴滴答答,连响了十一声,北炕的何二立也没心没肺睡得四仰八叉。 陈寄北合着眼, ◯(), 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的身体刚放松些许,身后的人就动了。似是想翻身,又没翻成,直接靠到了他背上。 陈寄北一僵,那个温软的身子却没有消停,挪啊挪干脆转了过来。 被整个人贴上,从后面抱住腰的瞬间,陈寄北呼吸一紧,刷一下睁开了眼睛。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捏住了夏芍的手腕。 夏芍却全然无觉,小手还在他腹部摸了摸,嘟囔:“还真有腹肌啊。” 这下陈寄北不只是一紧,整个呼吸都屏住了。 那只小手摸完,却就这么抱着她,呼吸愈发均匀绵长,显然刚刚那句不过是梦话。 陈寄北就这么捏着她的手腕,好半晌,还是没把她甩开。 算了,被子就这么大,甩也甩不到哪去,动静太大还会把何二立吵醒。 夏芍一夜好眠,早上醒来的时候陈寄北已经起床了,还在大地锅下重新烧了火。 到底睡得有点少,她躺在被窝里还回味了下昨晚的梦。 梦里陪伴她度过无数个夜晚的趴趴熊也穿过来了,还长出了腹肌,是六块还是八块她忘了。 不过趴趴熊长腹肌这种事,也就梦里才有了。夏芍抻了个懒腰,起来洗漱做饭。 煮好的咸鸭蛋对半切开,油汪汪的蛋黄泛着诱人的沙,配上粽子,是端午前后最常见的早餐。 江城是工业城市,养殖业不发达,咸鸭蛋都是土产公司去外地进的。每年只有端午前后有卖,其他时间要想吃,只能去小市场买附近农家养的鸭蛋,拿回来自己腌。 饭差不多好了,陈寄北也去把何二立叫了起来。 第一次吃到带馅儿的粽子,何二立比陆泽同夸张多了,一直夸,就差把粽叶上的米舔干净。 不过夏芍上次包的粽子只剩这几个了,今天中午带饭,她还得给自己和陈寄北做别的。 饭后何二立抢着刷碗,夏芍抓紧时间把陈庆丰拿来的鲅鱼切段,上锅油煎,还在锅边贴了一圈饼子。怕鱼太香,又开了个白菜心切丝,点上点糖拌了个凉菜。 装进饭盒的时候,她顺手弄了个挺漂亮的摆盘。 何二立看着忍不住跟陈寄北嘀咕:“难怪你急着结婚,我都想找个媳妇儿了。” 陈寄北推着自行车,闻言看了夏芍一眼,又收回,“不把打牌戒了,谁愿意跟你?” “知道了知道了。”何二立摆摆手,钻进了那栋二层小楼。 夏芍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八成没往心里去。 指望他自觉看来是不可能了,最好是找个事情把他绊住,先过了这段危险的时间再说。 夏芍还得往里走一段,正琢磨,碰到了同样来上班的王哥,王哥还问她第一天上班手酸不酸。 “有一点。”夏芍说,“我拿热毛巾敷了敷,已经没事了。” “刚上班都这样,适应两天就好了。” 王哥没再多说,两人走到 车间外, ⒚()_⒚, 正在边换衣服边说话。 “我说怎么被分去掐剂子了,原来是陈寄北的媳妇儿。” “真是陈寄北媳妇儿?怎么嫁给陈寄北了,结婚前就没打听打听?” “穷呗,我听我姑说她是关里来的,农村人。还好当初我有眼光,没跟陈寄北,他这人也就长得好看点,干啥啥不行。他师父才教了他两个月就不愿意教了,只让他劈竹子。哪像我们家德柱,师父看中,天天带在身边教,家里有个什么事也会找他。” 陈寄北干啥啥不行? 那家里的鸡笼,他是怎么看看就做出来的? 而且后面这人没听错的话,是周小梅吧?何二立不说是她看好陈寄北,陈寄北没看上她吗? 夏芍挑了挑眉,那边话题已经重新回到了她身上。 “农村来的,那难怪干活这么利索。” “利索啥呀?还不是王哥给她开小灶了,我都看见了。” “你说王哥我还纳闷呢,他不是一向不管新人吗?” “人家哪是一般的新人,又会讨好人又会写字儿,你们看她说话那样儿……” 周小梅故意捏起嗓子,“王哥~谢谢王哥~王哥你真好~” 夏芍混过职场,当然知道职场对女性的偏见比男性多太多。不论你多努力,做出多少成绩,只要升得快,一定会被认为是走了不正当的关系,被造黄谣。 她面色如常敲了敲门,“咱们车间招野鸡了吗?怎么这么吵?”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望过来,脸色有些尴尬,尤其是被说成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