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曹德柱不怎么重口腹的一个人,闻着这个味儿干活都有些烦躁。 晚上回到家,周小梅已经将饭做好了,还笑着招呼他,“德柱你下班了?” 曹德柱没说话,脱了鞋坐在炕上。 周小梅又赶紧将他脱下来的鞋整齐摆在炕边,放了炕桌,一样样将饭菜端上来。 曹德柱只看了一眼,“晚上就吃这个?” “这不挺好的吗?大白菜炖粉条,还有豆腐。” 豆腐也是定量供应的,能吃上的确不错了,可…… “你跟陈寄北他媳妇儿一起半个月,就没学学做菜?” 周小梅当时就懵了。 她跟夏芍不对付, 巴不得把夏芍挤走, 还跟夏芍学做菜?是她脑子有包还是他脑子有包? 可自从没了工作,周小梅这日子着实不好过。 公公婆婆嘴上不说,待她却冷淡了不少,曹德柱更是好几天没跟她说话。她出去买菜倒垃圾,还能听到别人议论说她把工作作没了,她现在真没底气跟曹德柱硬顶。 周小梅没说话,曹德柱却没有就此放过她,“你就不能学学人家陈寄北媳妇儿?同样是家属工,人家干得好好的,你一天天工作工作不会干,饭饭也不会做。” 周小梅从来没想过自己都不去上班了,夏芍还能追到家里攻击她。 陈寄北陈寄北觉得夏芍好,就连曹德柱也觉得夏芍好,凭什么? 周小梅破防了,手里的筷子往桌上用力一摔,“你觉得她好,怎么不娶她?” 摔下的筷子弹起老高,有一根差点抽到曹德柱脸上。 曹德柱躲了下,也怒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好的是陈寄北。” 曹德柱又不傻,哪能不知道那些事。 只是有些事心知肚明就行,没必要说出来。周小梅年轻漂亮,要没有陈寄北那档子事,还未必愿意跟他这个相貌普通的。 周小梅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愣,接着眼泪就下来了,“你、你什么意思?” 曹德柱也没想到自己会直接说出来,但周小梅把工作丢了,连带着他在单位也丢人,早窝了一肚子火。话已出口,他干脆说到底:“说你看上了人家,人家没看上你。” 这话可太伤人了,尤其是从丈夫嘴里说出来。 “曹德柱你没长良心!”周小梅嚎啕出声,捂着脸跑了。 曹德柱没追,沉着脸看看炕桌上的东西,一抬手全掀了,也回了父母那。 周小梅还等着他去娘家接自己呢,结果等了好几天,曹德柱连家都没回。她实在憋不住,偷着回来看了眼,发现当天她炖的白菜还淌在炕上,已经发臭了。 夏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两口子已经冷战快一个星期了,消息还是其他同事跟她说的。 “我说周雪琴这几天怎么脸色不好,人是她介绍的,两口子闹矛盾,她哥她嫂子肯定得找她。估计还得埋怨她没把人照顾好,在她手底下还能把工作丢了。” 郭姐听着直摇头,“周雪琴也是心眼不好,她要不把人塞给小夏,说不定早练出来了。” “她丢工作那事儿不是过去好多天了吗?怎么又吵架?”有人不解。 谁也没想到这是一锅鸭货引发的血案,唏嘘几句,把饭盒一收,开始吃冰棍。 食品厂自己就有做冰棍,别的不说,这东西大家还是能吃上的。 最近天热了,几个中午带饭的同志一商量,决定轮流请客,隔三差五也能凉快凉快。 今天刚好轮到郭姐,发到夏芍的时候,夏芍却没有吃,“我拿去给我们家寄北。” “你们家陈寄北不缺这一根冰棍。” “⇧()”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夏芍疑惑了。 她还不知道自己日常做个饭,也能对周小梅进行攻击,知道一定……一定再多做点好吃的。 显然这句话戳到了周小梅的痛处,周小梅瞪着她,竟气得半晌没能接上话。 她们来的时候木匠房外面停了几辆马车,正在往下卸木桶,陈寄北和曹德柱都在忙。夏芍懒得理她,见陈寄北忙活完,走过去把冰棍递给陈寄北。 “你怎么不吃?”陈寄北意外。 “我不能吃凉的。”夏芍一语带过,问男人:“这些木桶都是要修的?” 来了江城之后夏芍才知道,这年代即使城市也没有那么多汽车。食品厂这种大厂,短距离运输用的都是马车,只有送货去远一点的县镇,才会用到汽车。 交通工具落后,路况又差,来回颠簸,装酱的木桶经常需要修补,甚至重做。 陈寄北“嗯”了声,“曹德柱要修的。” 夏芍一听就明白了,即使马四全不在,陈寄北还是只能干劈竹子的杂活,“他知道你会吗?” 陈寄北低眸咬了口冰棍,不置可否。 这反应让夏芍有些意外,曹德柱不会是明知道陈寄北会做,还故意跟马四全一起压他吧? 夏芍还想再说什么,另一边传来周小梅提高的声音,“德柱,我来给你送饭了。我自己上山抠的曲麻菜做的小豆腐,刚做好就给你送过来了,不比那些热着吃的新鲜?” 让周小梅跟夏芍学是不可能的,真让她低声下气跟曹德柱服软,求曹德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