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寂也被初春的暖阳化开些许。
程允棠唇线微扬,掌心的雏燕轻轻啄着她,叽叽喳喳的,吵闹得厉害,她却不觉得烦。
燕回叽里呱啦,说不出什么长篇大论,连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他扯东扯西,稀里糊涂地安慰,一会儿是谁家牛羊生了崽,一会儿是后山的野鸡肥了,想捉来烤串串。
与沈霁重逢后升起的自恶情绪也如同那冷寂一般,被这燕,这阳光奇异地驱散了。
明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痛苦什么。
冬去春来,岁时正新,如他所言,也许真的是个好兆头,她已经迈出去了,就算将来母亲他们会责怪她,她也不回头。
程允棠轻笑,“就叫它‘阿昉’吧,我养着它。”
燕回疑道:“什么是‘昉’?”
“‘天明’的意思,和‘燕回’一样,是好兆头。”
“嗯……”
燕回眼睛瞪大,随后垂下眼睑,他好像闻到了程允棠发上的茶油清香,才发觉他们虽隔着一面窗,却近乎靠在一起,燕回脸颊很烫,耳朵也很烫,心中一时如春雷震震,万物复苏,又或是烟花簇簇,一圈一圈地接连盛开。
这时十几岁的他还不明白,为何心会跳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