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厚道地地低笑一声,狮子大开口讲起条件,小声说道:“你屋里的东西,随我挑。”
宋樱闺房里的各类小玩意比街上卖的精致,宋知恺馋很久了。
“随你。”
宋樱笑了笑,停下来摸了摸弟弟的头,有些咬牙切齿。
齐辞的冷笑,她算是学了几分神似,后悔没学到精髓。
而后,她又一副姐弟情深的模样,给宋知恺顺了顺头发,“风大,两边头发吹散了。”
宋知恺回她一笑,“谢谢姐姐。”
姐弟恭亲,一起进了堂厅。
“爹娘!”
宋樱几乎是奔着投到陆氏怀里,“亲亲娘亲,女儿好想好想你吶。”
宋家没那么多规矩,做父母的没有过多约束儿女,在家里怎么相处舒服怎么来。
“娘亲也想你嘞。”陆氏松开女儿,左右打量女儿,握着女儿的手舍不得松,“还是和出嫁前一样,水灵灵的。”
宋樱耳根子浮了一层红晕,有些不好意思。
回门的时候临近午时,一家人又寒暄了些时候,很快就到了午饭时辰。回到家中,宋樱不再拘束,吃饭时也放开了,和家人有说有笑,便是太过开心,才没注意到候在一旁的方嬷嬷频频摇头。
吃罢午饭,宋樱被陆氏拉着回了房间,母女两个絮絮叨叨说着私房话,宋知恺则是满心欢愉从宏宋樱房中搜罗了一堆他惦记很久的小玩意。
“你跟娘老实说,齐辞如何了?”
陆氏担心,借着和女儿说体己话支开了侯府来的那嬷嬷,悄悄问了问女儿。
宋樱吃着母亲做的糕点,提到齐辞没那么害怕了,“他醒了,但身子虚弱。”
陆氏悄悄说:“那他双腿是真的废了?”
“应该是,反正我没看见他站起来。齐辞整日躺在床上,人冷漠很凶不说,还颓丧个头,”宋樱打了个寒颤,“我都不敢和他多说话的。”
纵使说了几句,也极少得到回应,还会被打击积极性。
陆氏一听,眼眶泛红,哀叹一声替女儿不值,“哎呦,这种苦事怎让我们家摊上了!”
“亲亲娘亲,别哭。”宋樱递去帕子给母亲擦眼泪,劝慰道:“虽然我这想法有些歹毒,不厚道。但娘亲,我估计我很快就回来了,齐辞可能快不行了。他每日都在喝药,但我瞧着气色一点也没好转,越发孱弱了。”
陆氏说好,不是;说不好,也不是。
宋樱牵着陆氏的手,笑意盈盈,“女儿一向运气好,娘亲往好处想。扰人心绪的事,娘亲不准想了。”
陆氏愁眉不展,没再提这事了,又聊起了别的。
待陆氏午眠,宋樱回了出嫁前的闺房。
坐回久违的床,宋樱舒服得伸了个拦腰,仰躺在床上,“还是我这床舒服,比罗汉榻舒服多了。”
她抬眼瞧见一直闷闷不乐的报春,于是起身,坐在床沿,“报春你怎么了?回家了难道不应该开心些吗?”
“世子妃,回不来了。”
报春“哇”的一声哭出来。
“什么回不来了?”宋樱被她这一哭弄得猝不及防,拉着她坐在凳上。
两人虽是主仆,但关系极好,情谊深厚。
报春哭得抽抽搭搭,因为屋里没有方嬷嬷,她才敢把心里说出来,哭诉道:“清河郡主压根就没打算让世子妃离开侯府,离开世子。”
“世子妃嫁入侯府那晚,奴婢被关进了罩房,第二日才放出来。”
报春忆起往事,面色骤变,甚至还有些许可怖的神情,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攥住衣摆。
“奴婢听守夜的婆子闲聊,说是……”
报春欲言又止,哭得哽咽,“说是新婚之夜乃关键时刻,不能有闲杂人等靠近喜房,扰了世子的气运。世子吊着一口气,世子妃若是能冲喜成功,固然是好;倘若世子不能平安度过,清河郡主恐怕会让世子妃陪葬。”
宋樱听得一愣,胆寒心惊。
“陪、陪……陪葬?”
一向口齿伶俐的宋樱,结巴了。
宋樱面色煞白,被吓得心惊肉跳,低喃的声音轻微颤抖,“不是,这还有王法吗?”
“奴婢听那婆子说,清河郡主有的是手段,届时随便找个由头就将世子妃的死盖过去,查不出来。”
宋樱怔住,再也笑不出来,第一次觉得死亡离她这般近。
所以她设想的事情如果发生,她不可能再回宋家了,她会给齐辞……陪葬。
她本该有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可就是为了给齐辞冲喜,她稀里糊涂嫁进侯府。
所嫁之人,与她想要的郎君没有一项能对上。
宋樱委屈,起先她是打算等齐辞病故后恢复自由开开心心回家,可她也没想到清河郡主竟想让她给齐辞陪葬。
凭什么齐辞没了,她就得陪上一条命。
她不欠齐辞的!更不欠清河郡主分毫!
宋樱委屈,好阵子才平复好心情,她告诫报春道:“这件事你就当没听见,不能告诉爹娘害他们担心。”
报春点头,擦擦眼泪,“所以世子妃,世子千万不能死。”
宋樱惜命,又气又恨,“我知道,容我想想该怎么办。”
为今之计,是让齐辞活着。
自从知道了这事,宋樱心情复杂,仿佛一把刀悬在脖子上,不知何时突然落下,夺了她性命。
宋樱磨磨蹭蹭,在娘家吃了晚饭,天黑了才回到侯府。
寝屋燃了灯,丫鬟们都守在屋外,估计是齐辞吩咐的。他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