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不可能只打晕他什么也不做。”
“二是何济延确实是因那杯茶毒发身亡,但我们赶到时,何府上上下下人太多了,证物很可能已经被人换了,我们查验时才查不出问题。但若是照你所说,她们几个人并非无心之失,不惜演一场戏毁灭证据,那就只能说明关于那杯茶,有想不让我们发现的东西。”
最直接的证物,定是凶手最不想让人发现的东西,如果说证物早已被偷换,那她们几人根本没必要冒险演这一出戏,那就说明……
“我知道了。”裴谙棠沉郁的心间终于腾空了几分,他一直觉得杯子有问题,顺着自己这个猜测,他拼出了认为最合理的解释,“凶手可能根本来不及换,茶水本身是无毒的没错,但毒可能藏在杯口或者其他地方,所以凶手才要千方百计毁掉证物。”
与此事有关的,如今只剩孟歆儿和谭颂了。
裴谙棠唤了方才的衙役进来,问道:“谭颂是因何事触怒了叶夫人?”
“属下在外面听闻是因她偷了叶夫人的镯子。”
镯子?!居然是谭颂拿的!
他怀疑过庄廷生,怀疑过盼丹,也怀疑过孟歆儿,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谭颂这里。
谭颂若是为了钱财拿了镯子,定是会藏的隐蔽。可如今怎还会被叶氏发觉,况且……太巧了,又为何在这个时候被叶氏发觉。
衙役紧着又道谭颂酉时便被几个人牙子带走了。
“去了何处?!”裴谙棠问。
“我听那几个妇人说要带去徐州。”
酉时初,距现下还不过两刻钟,定是要把人追回来,若是出了清安县,再想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裴谙棠声音急迫又清冷:“快去渡口,拦下去徐州的船!”
他与谢临意也即刻起身准备去渡口拦人,刚出了二堂还没出府衙,门口的小吏领着个神色焦灼的姑娘进来。
二人皆认得她,江潇潇。
裴谙棠心底升起微妙的不安之感,还没等他开口问询她有何事,江潇潇却愁眉不展,连礼数也顾不得周全了,急促道:“裴大人,阿枝她人不见了。”
裴谙棠心下猛地一震。
一双明澈的眼眸忽地定住,下一瞬就是几乎脱口而出话语:“她何时出去的?!”
“她是今日巳时……不对。”后怕使得江潇潇脑中一片混沌,“是辰时出去的……”
“你别急。”谢临意极少温声安慰女子,“想好了慢慢说。”
江潇潇一丝一丝地回忆着当时地细节。
灶台里高高架起的柴火簇拥着炽热的火焰。
“啊!”凌玉枝惊呼一声,手中的锅盖应声落地,雪白的手腕被雾气烫的通红。
“怎么了姐姐?”凌若元探出个头询问。
“无事,被烫了一下,用凉水冲冲就好了。”
紧接着是被江潇潇推下来休息,“我来罢,你歇会儿。”
摊铺上人来又人散,今日做的肉粽软糯香甜,馅料饱满,不过多时一筐便卖得见了底,凌玉枝揉了揉依旧灼热刺痛的手腕,随即提出去买瓶药来擦,“我去去就回。”
刚走近妙春堂门前,面目和善的新伙计就热心的迎上来招呼她,“姑娘需要些什么?”
凌玉枝揉揉手,问道:“拿一瓶烫伤药罢。”
“好嘞,十五文两瓶。”
凌玉枝还记得上次来替凌若元买药,张口就是三十文一瓶,今日竟卖的这般便宜。
都道这这物价涨了又跌,难道药价也会跌?
她随意一问,打着几分打趣:“这般便宜?上次我来你们这买药一个伙计收了我三十文,如今十五文两瓶啦?”
小伙计摸摸头,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要搬新铺了,这药多了带不走也卖不出去,我们掌柜就说了,这几日一律按十五文两瓶买了。”
掌柜名为刘修远,看样貌是个和蔼的中年人,在后头听到前面两人的谈论,笑着踱出来,“与别处谈好了铺子,实则是紧着搬走,如今再多送姑娘一瓶也未尝不可。”
十五文钱得了三瓶药,凌玉枝喜上眉梢欢颜道谢,又随意与刘修远闲谈了几句:“可是刘掌柜,你们药铺的生意这般好,况且不是才刚搬来没几月吗,为何又要搬新铺啊?”
刘修远举手投足间颇有风度,也觉得这个姑娘说话实在有趣,便道出缘由:“刘某有一妹与家中失散多年,这些年频繁把药铺开在各处,也是为了去各处寻找家妹的消息。”
凌玉枝语气沉了几分,“刘掌柜心善,定能早日找到你妹妹。”
她正欲转身离开时,门前牌匾上赫然在目的一个刘字映入眼中,心中莫名升起的疑虑使得她停下欲要转身离去的脚步。
“刘某有一妹与家中失散多年。”刘修元的话还萦绕在耳边。
她又联想到那日裴谙棠所言:“有个叫刘隐月的女子,也于五年前失踪在那桩案子后。”
凌玉枝又定睛看着刘修远,心里那团疑虑越凝越深,她终于神使鬼差地问了一句:“刘掌柜,你认识刘隐月吗?”
刘修远震惊又意外,这么多年除了家人以外,皆无再人提及他妹妹,更别说妹妹的名字。
“正是家妹!”他神色激动,“姑娘,你莫非听说过家妹的行踪?!”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她如今在何处。”凌玉枝镇定摇头,但她却知刘隐月与何家那桩案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按耐住眼前激动的刘修远。
“刘掌柜,你先别急,官府也在查你妹妹的行踪。如今我既知晓她是你妹妹,也算是多了条线索,刘掌柜,你千万别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