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伤口像是一条紫红色的手链,仔细一看,是密密麻麻的小口子,透出里面的猩红的血肉。
当然这只是表象,但凡是修仙高阶着定能看出这一圈小口子上覆盖着一层紫色的气焰。这层气焰才是伤口无法愈合的原因。
“莫慌,我已传音回门派。”温掌事百思不得其解,他已然用过各种方法却都是无法愈合,无奈只能传音给主院掌门寻求方法。
温夫人轻轻抚摸伤口,有些后怕:“此事不可宣扬,掌门交代之事你我已经完成,这伤口他定会给我们交代的。”
说着话锋一转,脸上一阵阴毒:“只是,何必这大费周章?不若将人直接压入水牢或是用那秘术制成傀儡不更轻松?”
“这上面的事,岂是你我可左右的?”温掌事心中也是不快,自己一掌事,竟沦落到为难一女子,至于那点同窗之情他可半分没想起,毕竟楚义河为人虚荣好功,又无半分建树实在不入自己眼。
想到下午那少女的术法确实是个惊艳卓绝的,不过怪只怪她时运不济,得罪了人。
胸口的传音石发出光芒,他忙不迭打开:危,速归。
“夫君,掌门何言?”
“危,让我们速速归去!”
“也好,掌门交代的任务也完成了,我们即刻启程。”
那边楚芙和楚义河归家之后便一头钻进房间休息。今日的的真言术可谓是耗费了她不小的精力。
不过今日两场对峙自己都大获全胜真是心情舒畅,她快乐地在床上翻滚,握着那根鞭子笑得合不拢嘴。
哼,这鞭子可是自己的心头好,光是上面那黄红相交的纹路可是自己熬了好几晚才编上去的。
思索着她从芥子袋中拿出那封信,寥寥数语她早已倒背如流,可就是看着这些字有种莫名的心安,落款祁安二字。
祁安。
她有些沮丧,祁安离开已有两年了,说真的,她都有些记不清他的长相了,只记得他总是陪着自己,脸上挂着笑容。
一滴泪珠猝不及防地落在手背,倒映着一张委屈巴巴的脸。她撇撇嘴,泪珠似雨滴般落下。
哭着哭着她抱着信纸睡了过去,或许是思念太甚,她梦见了和祁安的过往。
上元城的秋日来得有些早,这才初秋就已经有了些许寒意,这对楚芙来说却是个好兆头。她最喜欢的便是秋日的桂花香,后厨的杨大娘教过她一个法子,用来制香格外有效。
可是那个法子但凡是制香者皆有耳闻,也就是她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第一次听说。
法子也简单,不过其中需要一方月露却是十分难得。这月露十分难得,只有十月十五夜在合稷山东边的树林深处才有机会能取得,可这机会比那针眼还小,也让月露香身价倍增。
“楚夫子,你可别以为这月露容易拾取,那树林可是危险极了,林子极大,听闻还有猛兽呢。”杨大娘一边烧火一边和坐在一旁的楚芙闲聊。
月露?她心中可有了主意,回到卧房闻到满室桂花香心情说不出的愉悦。
上元城的桂花品种繁多,她和杨大娘走遍了大街小巷收集了满满两袋桂花,回到住处,按着方法清理,净洗,储存。万事俱备只欠月露!
数着日子,从七月,八月,九月,终于到了十月。
为了月露她可是做足了准备,特意买了一柄短刃,以及各种丹药,差不多花了她大半的积蓄。不过这些都是值得的,为了月露总要去试一试的!
按着杨大娘和这街头巷尾的说法,这月露是在月亮出现之后就会出现,至于能不能收集到就得看机缘了。
她一早就做了打算,趁着日头还亮就去树林,这样子天一黑便能开始寻找月露!
坐上飞舟她才发现自己是太天真了,今日的飞舟格外拥挤,直到第三轮她才挤上去。坐在飞舟里竖耳一听,几乎都是去拾取月露的!
这还不算,等到了树林外才发现,三三两两的人群在路边坐着谈笑,没有一个人进去。旁边还有两个小食摊,摊主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
买了一份饼顺便打听打听消息。
“姑娘是第一次来吧?看你这模样就是。这密雾林就像名字一样布满雾气,只有到了夜晚雾气才会散去,白日里进去无疑是自讨苦吃。看你孤身一人,最好是找个伴这样子也能有个照应。”
照应,她看向四周都是结伴而行的,自己也不好意思贸然组队,只能看看有没有落单的一起。
蹲在饼摊旁吃完了整个饼也没见到个落单的,她心里也早已经有了计划,右前方那两个姑娘一看就是结伴而来的,自己加入她们应该容易一些吧。
思及于此,她灌下一大壶水拍拍屁股就起身。
“诶,姑娘。”摊主出言唤了一声,嘴巴往旁边努努:“不若你与那位郎君结个伴吧。”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
顺着摊主的视线望去,只见一男子大刀阔斧地坐着,穿着一身黑衣。孔武有力,她脑中蹦出这四个字,实在不怪她,这男人实在魁梧。眼窝深陷,剑眉斜飞入鬓,眉骨高耸。
楚芙一下子红了脸,这人怎么这么好看,贵气清正,阳刚俊朗,真是看不够啊。
“姑娘,这位郎君可是正人君子,前日有几个地痞流氓来扰事,若不是祁安郎君来相助,我这小摊可不保。”
哦!还是个侠肝义胆的!
她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对面,笑意吟吟地说道:“这位侠士,可愿结伴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