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臂。这个敢和夏家对着干的无所不能的哥哥,夏之舟像幼时一样遇事就躲他身后。
他都忘记了这个哥哥原先是家里最讨厌他的。
很快,他就想起来了。
那双手又松开,夏之舟转身,“麻烦川哥后面照顾她,我先走了。”
祝玉的手伤对于普通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石块过大切断了一些手部神经,画画需要用到手部的不同位置来一块协调,单说用手指使劲能撑一撑,但要用到手腕,会出现控制不了画笔的情况,医学上来说是不建议继续画画的。
这些,谢川和所有人都讲清楚了。
这对一个从小学画画的人,是有些残忍,她生气也应该。
夏之栩这样想,既然祝玉原谅了,他和迟禾也没必要再过来,公司里的事情还多着,在这纯属浪费时间。
他往医院外走,“小施,去开车。”
“夏总,要不要我去请小少爷一块上车?”助理在一旁忍不住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人。
夏之栩看他一眼,对方立刻低头,“是我说错了,夏同学。”
助理把车开过来,夏之栩坐进去,在人启动车子时阻止,“先别开车。”
车窗外天已经完全亮起来,这天清晨有小雨,夏之舟出了医院门,把脚上那双沾满污泥的鞋脱下来,小心放进防尘袋,之后抱在怀里,赤着脚往外走。
外面风很大,路边的塑料瓶子从街头被吹到街尾,一路乒乓,又不断被雨珠冲洗。
他沿着路边走,在冬日里仍单薄一片的背影。不知道他要去哪,应该也没地方去。
夏之栩的妈妈因病死于他八岁那年,过了一年,他爸爸领了新的女人进门,第二年,他就有了一个新弟弟。
夏之栩从来不掩饰他的厌恶,他不喜欢夏家,不喜欢夏之舟。
夏之舟十二岁那年,他妈妈再次怀孕了,最后却因为难产没能下手术台,这次老头子还真伤心了几年,夏之舟十五六的时候,家里才开始出现新的女人。但每次都被夏之舟搅黄,因此夏之舟挨的打比夏之栩多。
于是恨夏家的人变成了夏之舟。
但夏之栩仍然不喜欢他。
可他们两个人的境况,实在太相似。
夏之栩的柜子最底层有一个盒子,里面也是一双鞋,很普通,就是某一年某牌的新款。也不普通,在那一年这双鞋的价格确实很贵。
他用防尘袋包的仔仔细细,放在最底层,从来不肯穿。
二十八岁即将要和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订婚的夏之栩,看到十八岁抱着鞋走在雨中的夏之舟,他第一次真心的想摸摸这个弟弟的头发。
这个只有小雨的清晨,天气预报说三十分钟后就会天晴,今天仍然是个大晴天。
就这么一点雨,全部淋在夏之舟身上。
夏之栩忽然有预感,这个弟弟可能和他一样,也失去了所有珍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