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她有点担心。
李邦五唇角微弯——他很少笑,但笑起来极好看,赵启汉曾用四个来评价他的笑——不能直视!
“赵家兄弟俩不是吃素长大的,秦子都想在他们身上占到便宜,不费半条命,怕是捞不到好处。”李邦五神态轻松,或者该说是笑意盈然,看上去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你知道秦二哥要去汉西?”吴子召很好奇,除了他们几个,应该没人知道秦权离开京城后会去哪里。
“汉南隐忍了这么久,不可能为了一个秦子都暴露自己的野心,何况以楚南竹的度量,他也容不下秦子都。汉西不同,按着我们汉北的头打了那么多年,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恶心李家的机会,而且单从私人角度说,赵家兄弟俩虽然不好相与,但容人之量还是有的。”如果吴平召还活着,东周是秦权最好的选择,只要给这两人足够的时间,他二人联手守住东南一带不成问题,可惜东南的破局先机让他们李家给占了。不过——那地方势力盘根错节,没有十几年的磨合,成不了气候。秦家虽灭,却仍然捏着一大撮民心,所以秦权不但不能死,还须形成一股势力,以此来分担汉南的压力——李家再强大,也无法抵挡四面受敌的局面。
“你对楚大哥的成见很深。”吴子召低喃。
“嗯,越来越深。”李邦五知道自己对楚策的评价带着个人成见,毕竟是情敌,很难做到公正,但这不影响他在正事上的判断,所以无须控制。
话到此,两人没再继续聊下去,因为不知道该聊什么。只能是一个缩在角落里望着外面的雨帘,另一个倚在门板上看灯。
一对未经□□的少年人,还没学会如何暧昧,也不知道怎么逾越面前的横沟,只能默默静峙,因为不想就此决绝,毕竟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吴子召喜欢楚南竹么?
喜欢吧?——这是一众玩伴们的猜测,因为她只给他绣过荷包,十一岁那年的元宵佳节,吴子召站在陈家桥上,笑嘻嘻的把荷包递给楚南竹。
大家都看到了,李邦五看得最清楚,因为他靠她最近。
从那之后,他再没带过荷包,母亲做得都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