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谈交易的。
“用不着了,冯家已经被汉之逼进了死局,如今西边只剩一个王家,还不足以让咱们卑躬屈膝,你同我一起南下,见一见咱们的老朋友。”李邦五道。
老朋友?!李肆五突然变得有些兴奋,这么说大哥要带他去参加与汉南、汉东的会盟?
“秦权,你小子给我等着。”李肆五和秦权的恩怨是八/九年前结下的,那会儿他刚代替大哥到京城做质子,还没来得及张狂,就被秦权一巴掌打出了名,恩怨就此结下。
“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要再记小时候的仇怨了。”李邦五劝道,“再说你又打不过他。”别到时闹得更没脸,这回可是诸侯会盟,他自己丢脸不要紧,连累汉北丢面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大哥放心,你还当我像八年前那么愣啊,我有一百种方法对付他。”一百种!
“那个姓秦的怎么得罪了你?”青罗见他气的眉毛都快扭曲了,颇为好奇那个姓秦的怎么惹了他。
一旁的吴子召听了青罗的话,手指抵在鼻端,有些忍俊不禁,当年的事别人不清楚,她比谁都清楚,因为秦权事后朝她哥叙述时,她就在一旁。
李肆五见大嫂这个样子,眉头一蹙,问道,“秦权那小子是怎么败坏我的?”
吴子召摇摇头,不是不想说,是忍不住不笑。
“大嫂!”李肆五急道。
“他也没说什么,就说拿了你的衣服而已。”吴子召叙述的颇为隐晦。
在场的,包括李邦五和青罗都瞬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定然是李肆五在花楼里不检点,被人拨衣晾体了。
“我就知道这小子会这么说!”李肆五一拍大腿,气愤难当,“当时说好我俩是私下比试,我嫌身上的夹袄碍事,脱了扔到一边,这小子损的很,趁我被门槛绊倒,居然拿了我的夹袄就出去招摇。”他喜好花间女色这事,就是从那时传遍京城的,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秦权从女人床上拎起来的,连父亲都特意让人带口信给他,让他注意私德。
“原来这就是他们口中的‘量体裁衣’啊。”青罗小声咕哝一句,她易容成莲花阁的阁主时,常听那些世家公子私下用这话来取笑李肆五,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李肆五听见未婚妻口中的“量体裁衣”,气的脸色铁青,忍不住就想为自己辩解,“当时我头一回跟他们去渭水河,哪里知道里边的门道,岳平旭那厮说里边有个人唱歌好听,非要请我听一曲,结果刚进屋,那个歌姬就又撕衣服,又扯头发的,我还当是京里人玩得花样,结果没多会儿就进来几个人,非说我以势压人,要对那个裹着一脸纱布的女人做不轨之事。我哪里愿意让那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冤枉,三两下就给他们踹了出去。后来,岳平旭进来将我拉到隔壁,坐下没过多会儿,那个秦权也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就找上了我。”说到这儿不免一声叹息,“那会儿还是太年轻,不愿吃闷亏,就跟秦权动手了。”事后想想,这不就是仙人跳嘛。
“秦二哥那次也是被人算计了,他早先在太学院得罪过岳平旭,那次是去找他谈和的。”吴子召道。
“我知道他是被人算计的,但那厮实在太损,这笔帐还是要找他算。”李肆五哼哼一个冷笑。
“点到为止即可。”听完弟弟的话,李邦五也不再坚持让弟弟小事化无。
一旁的青罗这时插言,对未婚夫道,“我那儿还有一瓶‘梦浮生’,要不要给你带上?”
梦浮生?
李邦五和吴子召是正经的大家公子和小姐,自然不知道这种在渭水河流行的的“禁药”。
李肆五眉梢一挑,“你那儿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原先那个阁主的藏私,原本有两瓶,青瑶拿走一瓶,剩下一瓶一直放在我这儿。”既然那个姓秦的害了她相公的名声,当然要帮他报仇——江湖儿女就是这么恩怨分明!
未婚的小两口四目相对,眼神中齐齐释出一抹旁人不易察觉的坏笑……
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