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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 / 2)

“此书老王爷十分珍视,且定然与其他书有不同之处。”这是严正卿给她唯一的线索。

这几日,阿久整理了琅乾阁各处书籍共两千七百四十二册,要从中找到老王爷最珍视的那本无异于大海捞针。

琅乾阁并非她一人,惜言也被调来同她一起,说是陪同实则监视。好在惜言这人健谈,时不时与她玩笑几句也算愉快。

到了晚上她们则一对一日的轮值守夜,今夜恰好轮到阿久。

白天一整日阴雨,这会儿刚停,被褥颇为湿冷,叫人难以入眠。

辗转反侧间,“吱——”厚重的门被推开,黑夜中阿久倏地睁大双眼,她一下子回想起守灵那夜闯入的刺客,心脏突突跳个不停。

“没睡着就起来。”这熟悉的声音——严正卿!

还好,还好不是贼人。不对,那贼人能模仿惜言的声音,说不定也能模仿严正卿的。

现在已过子时,荣小王爷没理由会深夜前来……

阿久背对着来人,不动神色地伸手摸到枕下的剪刀,只等那人有所动作。

带着温度的指尖毫无征兆地贴上玉颈,阿久一个机灵,下一秒便翻身抓住那人手臂,直直将剪刀扎了过去。

那人似乎没料到阿久有这么一招,没防备地被她拽倒,向前扑去。

眼看剪刀直奔咽喉,那人倏地握住阿久的手腕别到身侧,稍一用力,剪刀应声落地。

待到尘埃落定,阿久竟是已被面前这人半压半扣锁在了身前。

月色如纱,朦胧胧铺洒进来,阿久终于看清楚来人——朗目疏眉,鼻若玉峰。

从前听闻荣小王爷好皮囊,也只是远远地瞧着个高贵样子,如今近在咫尺,倒真叫人叹一声绝色。

可惜阿久顾不得这些,她一把推开眼前人,连滚带爬下榻,跪倒在地。

“王,王爷恕罪……奴婢以为是……”

“投怀送抱的人不少,你这方式本王还是头一回见。”险被误伤的人非但没恼,反调侃起来。

阿久怕他随时翻脸,还在不停念叨着王爷恕罪。

“行了,起来点灯。本王有事找你。”

烛光摇曳,屋内骤明。

严正卿坐在老王爷生前常坐的黄花梨圈椅上,琅乾阁的陈设皆如老王爷生前,桌案上摆着他看了一半书籍,仿佛还在等着主人来读完剩下一半。

阿久一边瞧着严正卿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不知何事让王爷忧思?”

严正卿闻言挑眉,神色莫名地看向她:“你说呢?”

那还用说吗,定是来兴师问罪,责问她书为什么还没找到。

阿久扑通跪地,眼圈一红,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奴婢无能,这几日奴婢已将琅乾阁大大小小两千七百四十二册书尽数整理,可奴婢天生粗陋,识不得几个字,始终无法参透哪一本是老王爷最珍爱的。还请王爷责罚!”

“是该责罚,常武禁足期间无视府上规定随意出入别院,常妈妈教子无方。依你之见,先责罚谁?”

“王爷!王爷饶命啊!”随着哭喊声一起的还有连成串的泪珠。

阿久扑倒在严正卿脚边,紧紧攥住他月白外袍的下摆,好似严正卿现在就会将人就地正法一般。

严正卿皱眉,耳边的哭嚎声不减。

若不是琅乾阁已经没了人,恐怕满院的人都会被吵起来。

不堪其扰的人自袖中捏出一白玉瓷瓶来,长指把玩着:“本王新得了一瓶哑药……”

“……”

“……”

阿久松了手,月白色地锦绣衣摆皱皱巴巴晾在那里,她用手抚了两下也无济于事。

严正卿自上向下睨她:“现在好了吗?”

“好了。”

“还需几日?”

“回王爷,若想引出刺客何必用真东西,立个名目也可……”

不是她不想找,是她真的办不到。

阿久也急,严正卿将她拘在这里多一日,刺客逃出府的时间就越宽裕,况且……她隐约觉得严正卿似乎并不想捉到刺客,他似乎更想找到那本书。

“呵”座上的人笑了,“书要找,刺客也要抓。”他歪歪头,将桌上摊开的书卷了起来,缓缓地用它挑起阿久的下巴。

点漆似的眸子较月色更美,阿久只瞥了一眼就匆匆垂下眼来,好似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再给你三日。要知道,本王从不诓人。”

打着卷的书被抛到阿久怀里,神秘莫测的荣小王爷临走了还十分体贴地告诫她,“放聪明点,往后夜里小心。”

阿久摊开那册半卷的书,为首的是两句诗:昔日戏言身后意,今朝都到眼前来。

屋外的月亮圆了。

荣毅最喜满月,他说,每逢满月便可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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