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云雾无法遮盖的部分,而被覆盖的地方才是隐藏之下的真相。
“没有。”梁易言说,把五花肉放在烤盘上,“除了跟踪的人,我们两个身边并没有出现其他人。”
“查到跟踪的人是谁派来的吗?”她问,心里大致划分了两波人,首要怀疑对象就是何扬卿,再就是何晓卿和张磊。
梁易言:“我让冬哥帮忙查了,暂时没有消息。”
梁典典垂眸,思考几秒,给了个办法:“这样,你让方方找几个厉害的私家侦探调查你,尽量从外地找来,相互之间都不认识。”
梁易言疑惑,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没等他问出口,她身边的周玄先解释了,“都是私家侦探,都在调查你,也许会互通消息,办法虽然冒险,但幸运的话能很快就知道是谁派来的人。”
梁易言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说:“对了,文晴大学时期的男朋友张磊,他毕业后去了北京的一个制药公司工作,在那边娶妻生子,除了逢年过节,基本不回同江。我找人打听了一下,他前几天把工作辞了好像准备搬回同江来。”
这个时间点回来,个中缘由就比较好品了。
梁易言见对面的人没开口,又说:“我和文蒙猜测,他回来可能与何肖楠有关,文晴极大可能也是知道一些情况的人。”
梁典典看了他一眼:“办案讲究证据,光是猜测没有证据,也没有用。”
周玄看向身边的人,对方立刻换了个姿势,他嘴角的笑意压不住,开了口:“有猜测的方向可以顺着这个去调查,典典的直觉很准,你可以多和她说一些。”
“……”
梁典典咬着后槽牙想周玄这话一定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梁易言转头看文蒙,两个人交换了下眼神,文蒙从书包里面拿出日记本,交给梁易言。
“这是文晴大学时候的日记,她日记的线索非常少,这应该算一个吧。”他翻到1998年四月中旬,交给梁典典:“文晴写下这一篇的时间是她中毒修养后刚回来学校第二天,之后过了两天,何晓卿就搬出了寝室。”
梁典典看着日记本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又向前翻了一页,与她之前娟秀的字迹有很大的差别,她稍稍偏头,和身边的人说:“等会儿取个样,让陈哥找鉴定科鉴定下字迹是不是一个人的。”
人书写时的习惯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很难在短时间内突然改变。这虽然是文晴的日记本,但前后的字迹差别太大,保险起见还是鉴定一下。
周玄点头。
梁典典正准备再开口,身边的人突然拿起筷子,把烤盘上的肉夹进她的碟中,她分了个神,看着对方帮她沾了蘸料,又放在她碟中的勺子里,直到对方的筷子收回去,才又继续说:“这个日记本我能带走吗?”
毕竟是文晴的私物,加上日记又记录着他人的隐私,梁典典就算想拿走研究,也得征求同意。
文蒙点头。
她把日记本交给周玄,让他收起来。自己则用完好的手捏着勺子,把放在里面的烤肉送到嘴里:“现在一切还不明朗,暂时按兵不动吧。”
话是对对面两个人说的,梁易言这人对危险没有多少概念,得了一点进度就冒进,完全把理性和危险抛到了脑后。事情发展到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若是冒进行动,很可能最后功亏一篑。
在这之前,梁典典确实急过,想要这件事早些了结,把何肖楠等人绳之以法。但真的临市走一遭后,才明白,越到最后越要稳住这个道理。
稳操胜券的事情在临门一脚时功亏一篑,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越到最后关头越要慎之又慎。
饭后,四人在店内分开,梁典典说想逛商场,俩人又绕了一圈。周玄空着两只手来的,回去的时候身上大包小裹。
反观梁典典,来时一身轻松,回去也依旧。
回了西城公寓,周玄把手上的东西放下,长出口气,看着面前的小山,着实没法理解。买回来的这堆新衣服,有的她试了,更多的是看了眼直接拿合适的尺码,包装付款一气呵成,一点儿都没有犹豫。
他又想起来之前两个人在医院时简短的聊天内容,对她爱好就是购物有了些深刻的理解。
梁典典还沉浸在购物的喜悦里面,自然没注意到周玄脸上精彩的表情。她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翻看文晴的日记本。
这本日记是从文晴大一开始记录的,每一页纸记录二到三天,开学这三天左右记录的都是采买花了多少钱,和寝室人对应的床号和名字。
这也是何晓卿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文晴的日记本里面。
文晴语言简练,用词言简意赅没有拖沓,她看着清晰明了赏心悦目,心想这人语文应该很好,是个总结高手。
再往后翻,第二次提到何晓卿已经是大半个月后了,这一个月内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她在军训,开始几天还在记录每天学了什么,再往后就是倒计时了。
军训过半时,她提到了分配方阵,她与何晓卿还有其他院系的三个女生被分到一个不用走方阵的队伍。也是从这天开始,何晓卿这个名字开始频繁出现在这个日记本中。
余光瞟到一只手臂闪过,接着听见茶几上清脆的玻璃接触时发出的声音,她抬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
“喝点儿水,等会儿就吃饭了。”周玄开口。
梁典典放下日记本,按了按因为长时间低头而僵硬的脖颈,“几点了?”
“快八点了。”周玄回答,又拿起水杯递过去。
梁典典接过来,喝了一口润润喉,“我宁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