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我想还是禀告给您定夺比较好。”
“说。”白楚延颓然坐在椅子上一下又一下的捏着眉心,语气很是不耐烦。
“主上还记得我之前跟您禀告的,和姜安他们交手的时候出现的另一波人手吗?”
“怎么了?”
“据属下观察那一波人是听从言益手下那个婢女的命令,看他们的行动很显然就不是典狱司的下属。主上想想这么多年典狱司有谁能在言益手下在外养着这么多人的?”
听到这白楚延也有了一丝兴趣:“你接着说。”
“属下推测这个叫姜洄的女子要么就是和言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要么就是和言益关系匪浅,甚至她跟言益不是一心的,也许会是个突破口。”
“而且属下派了人去跟着那些将福琳带走的黑衣人,他们是在江南境内断了踪迹的。”
“江南?你是说那个女人很可能出自江南?”
白楚延阴笑着,“好啊,言益,你的手居然是伸到我的地盘上来了,既然你断我一条臂膀,那你就用一条命赔给本王吧!”
“本王要让你知道,江南到底是谁说了算的。”
“郑先,你去让人好好查查,江南到底有哪些势力在暗中和言益有来往,至于那个女人,找个机会,不管是不是言益的人,找机会杀掉,她太碍眼了。”
“是。”
典狱司已经盯了王家很多年,王家所犯的罪行众多,贩卖私盐,以权谋私、买卖私田,走私违禁品,强取豪夺等等罄竹难书。证据准备的很充分,几乎没有什么翻案的可能。
王家被没收家产,主犯一干人等被叛了斩刑,其余人要么流放要么没为官奴。姜洄看着案宗上记载的结果,想到了韩家,上一次她家也是这样,如此的措手不及,一夜之间她赖以生存的家族就被覆灭。
在京城待久了看得多了楼道楼塌,连她自己都有些麻木了。原先她以为的高门贵族,一手遮天的庞然大物被捏住了痛点原来也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她的眼神不禁飘向了那座巍峨壮观的宫殿,这日子她终是看明白了,不管是卑贱的百姓、富可敌国的商人或者是高官厚禄的官员都不过是那些掌权者手中的棋子而已。
而言益的出现有告诉她,棋子有时候也能改变整个棋局的走向。
姜洄这边没用几天就将言益给她的账本整理的差不多了。她看着手上的账册,直摇头,别看言益只给她一箱子,但整理出来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她不得不怀疑言益是否像是民间所说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贪官啊。
“啧啧!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大富翁啊。你确定这些都不是你贪污的民脂民膏吗?不然你这典狱司也太赚钱了吧?”
“怎么,羡慕啊?”
“谁不羡慕啊?这可是笔巨款啊!”
“你喜欢?送你了。”就当做彩礼了,言益在心中暗中补了一句。
“拉倒吧,无功不受禄,白拿你这钱,我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命享受。”
“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白给你钱都不要。”言益起身走过案桌,将其中一本账册递给姜洄。
“这些房产地产什么的我先留着,这一本上的可支配的现银,就先交给你了,怎么说你也跟着你爹学了些本事,赚钱,你韩家人还是专业的。”
“你是想让我帮你管理这些钱?”
“嗯,反正你也没什么用,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出个任务你哥回来埋怨我半天,索性就帮我管管后宅这些事情。”
姜洄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以为言益就是单纯的想让自己帮着赚钱。
“你就不怕我全都给你赔了?”
言益笑了笑,“这么多钱你要是全给赔了,你韩家这脸还能要吗?”
说完他又递给姜洄一个小纸条,“这是早上收到的,白楚延的人已经盯上你了,已经有人前往江南,你最好让你的人有个警惕之心,别最后把你给揪出来。”
“我知道了。”
姜洄早预料到这一点,这个郑先和姜安一样,什么都不会瞒着白楚延,这些年白楚延借助她家的势力已经暗中将江南视作自己的地盘,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这种追求完美的人绝对不会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