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自己偷看这回事?她是不是把自己的垂涎之态表现得太明显了?对方会不会觉得她奇怪?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何知鸢心态有点崩,为什么要让一个社恐经历这些啊呜呜呜……
车内的空气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只剩窗外的雪花慢悠悠的惬意坠下。
男人不知道是在思考着什么,修长的手指像弹钢琴一般在方向盘上敲了好几个来回,尾戒跳跃的闪着光。
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何知鸢屏着呼吸一声不吭,只觉得度日如年。
也不知过了多久,最终还是原舒鹤先沉不住气。
他长叹一口气,似是无奈:“到了,你该下车了。”
“啊……”何知鸢如梦初醒般恍然回神,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竟又盯着对方看了那么长时间。
她像只兔子般慌忙跳下车,接过原舒鹤递来的行李箱:“谢谢。”
对方颔额,转身上车,一个掉头,毫不留恋的离开,徒留何知鸢一人风中凌乱。
何知鸢深吸一口气,揉揉脸。她转身抬头看了眼面前这个灯火通明的别墅,又看了眼依旧毫无音讯的萧庭烨,果断决定——她要转嫁尴尬的痛苦。
*
别墅内。
外面天空渐渐暗下来,书房内却灯火通明。坐在书桌前的男人正开着视频会议,黑眸微敛,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为他平添了几分凌厉,他双臂放松地搭在桌子上,透露出一股身为领导者的气势与从容不迫。
视频的屏幕完美的括进了他的上半身,一丝不苟的西装,领带妥贴的系在领口,性感的喉结随着他的话语而微微滚动。
视频会议刚一结束,萧庭烨蓦得打了个喷嚏。
他疑惑的揉了揉鼻尖:“哪个小子在背后说我坏话?”
说着,起身活动了下肩膀,将房间里的温度又调高了几度。
随着他的起身,下半身的大花裤衩暴露无遗,在房间里显眼的晃动着,与上身整洁的西装搭配出了一种别样的美。
一旁的秦特助显然早已习惯了自家老板的这副样子,目不斜视地汇报着工作:“萧总,这是今晚讨论的最后一份文件。”
萧庭烨接过,快速的浏览翻阅着,眉头微蹙:“南桥区这个项目的回报率怎么这么低?”
“萧总,这个项目潇翡公司也在跟进,”秦特助顿了一下,“咱们公司……目前不占优势。”
“潇翡?”萧庭烨闻言一愣,表情管理直接失控,“又是原舒鹤那个家伙?!”
潇翡公司是淮城龙头企业之一,以珠宝发家,可以说淮城如今的珠宝盛名和潇翡分不开。而正当大家都以为潇翡会专注珠宝放缓脚步时,它却乘胜追击跨足房地产、餐饮等诸多领域,近年来更有向国际发展的趋势。
听说掌权人原舒鹤冷血狠戾,曾使计打压了自己本家的公司,而自己白手起家又创建公司,在短短几年迅速发展壮大,成了淮城谁也不敢惹的存在。
这个“谁”里面,并不包括萧庭烨。
淮城几乎所有企业都知道,萧庭烨和原舒鹤不对付。
潇翡刚小有成就时,曾受过原父打压,使其一落谷底,深陷低迷期濒临破产。而也正是这个时候,萧庭烨带着华煜异军突起,之后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抢过好几次潇翡的资源。潇翡东山再起之后,两家更是有过不少利益冲突,这梁子是越结越深。
两者都是淮城不好惹的存在:原舒鹤在珠宝领域更胜一筹,甚至可以说是一家独大,而萧庭烨虽略微逊色,但有个搞房地产搞得风生水起的老爸做背景,也没有人敢落井下石。
两者就这样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中性笔在萧庭烨手上转了几个圈,他思忖片刻:“这个项目是政府那边的人接洽,要想在淮城有更大发展,这一步必须拿下。”
“让策划部再重新规划方案,要侧重文化和民生联系,我亲自过目,一定要打动合作方。”,萧庭烨抿了口水,细长眼眸微敛,沉声道,“这次一定要将潇翡踩在脚底。”
“好的,萧总。”
看着秦特助一一记下,萧庭烨沉郁的气息一敛,他走近,拍拍秦特助的肩膀:“秦特助,这么晚又来送趟文件,辛苦了。”
“公司正在发展期,总不能让萧总一个人忙。”秦特助沉声答道,努力让目光不集中在自己老板那晃动的大花裤衩上。
他将今晚审批的文件快速整理好,仔细放到公文包里,努力压制着要下班的激动:“那萧总,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萧庭烨目送秦特助离开,哒哒的下楼声传来,他将颈间勒着的领带松开搭在一旁,伸手拿起手机。
刚才他的视频会议不断,因此手机一直是静音状态,这一打开便弹出了好几十条消息。
大部分都来自何知鸢。
“……!”萧庭烨一个激灵,这才猛然想起,今天……似乎是他妹回国的日子。
他回拨过去,正想着该怎么狡辩,就听见楼下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以及“啊”的一声传来。
事实证明,尴尬的痛苦并不会转移,只会不断的延长并加深。
何知鸢愣愣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刚扔出雪球的那只手还僵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对方胸口处湿了一片,雪水顺着对方衣领缓缓滴落下,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水渍。
秦特助下班的喜悦还没来得及褪去,微笑的嘴角就这么定格在了脸上。
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何知鸢只觉得这份尴尬万分熟悉……
不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大晚上的他哥家里会突然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