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就该问他这个问题。
——可能是她太紧张了,其实真要打听她的事,也不是太难。
“高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如此一来,就等公子科举之后的好消息了。”她抿唇笑笑,一语双关。
陆少渊当然听懂了她的两层意思,她在婉转询问,两人先前说的约定可还算数。
他今日来,是准备坦白的……或许坦白后,以她的善良,她愿意原谅自己一回,现在说出来是个好机会。
纠结已久的话早已经在肚子打了无数次的腹稿,他坐直了身子,说:“二姑娘……”
“公子。”
落地罩后忽然传来急促的呼唤声,陆少渊眉头皱了起来,朝林幼萱抱歉的笑,起身到了后方去。
林幼萱听到他们在后面窃窃私语,只是离得太远,说话声音又太轻,实在听不清楚。
很快,陆少渊脸色不太好的走出来,朝她拱手道:“二姑娘,实在抱歉,我这边有要事必须先离开。待忙完事务,我再亲自给二姑娘赔礼。”
话落,陆少渊脚下有一瞬的迟疑,目光留在她身上,深深地看她一眼后,到底还是匆忙走了。
吴大翻了个白眼:“我瞧着二姑娘下次别见他了,说话吞吞吐吐,鬼鬼祟祟,一点也不光明磊落。”
林幼萱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又坐了一会,然后抱起花也离去。
在马车快要回到米铺后巷的时候,不知干什么去的宋迦辰又蹿了出来,吓得她花盆都离手了。
宋迦辰眼疾手快,一把抱住腾空的花盆,眼睛一扫当即啧了声:“不愧是小萱儿,这败家的手笔和我学得好,用这几百两的白玉盆种那么株野草。”
林幼萱本就被吓得惊魂未定,再听到几百两的字眼,脑海里闪过一个荒谬却又有迹可循的猜想,一股寒气直接脚底板往上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