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傻！”宜太后被她逗得颧骨上天，可还是伸手戳了一下望宁光洁的额头，“哪能让你陪哀家一辈子呀……”
她面对望宁眼眸中的慈爱总是更真切些，“你给皇帝自幼感情就好，如今咱们沈家已经没了，哀家只盼着你能因着这几分自幼的好选一个好夫家。”
“如此哀家才算对得起你母亲，九泉之下才有脸唤她一声“阿姐”……咳咳咳！”
“姨母——”忽听她提起母亲，望宁的眼眸也有了几分湿意，又连忙倒水给宜太后顺气。
宜太后接过茶水却没有喝，因为刚刚剧烈的咳嗽，她整个脸都微微红着。“哀家让你时不时给皇帝送些点心过去，你可有送？”
望宁小时候就爱在厨房里做些点心吃食，她记得，姜衍那时候也是极其喜欢吃的。
“……送了。”望宁耳垂微红，“我有让水芸水华送食盒过去。”
宜太后未想其他，只当望宁因这举动中的攀附之意而觉得羞愧。
这股子傲气倒真像她母亲。
宜太后的目光柔和下来，“别想太多，你们自幼关系就好，他自小受了你多少关心照拂。”
“别说他进了我长春宫之后，就是他进之前，哀家宫里那些吃食药物、新奇玩意，你也没少给他吧？”
“不然他怎么肯心甘情愿唤你一声阿姐？”
宜太后拍着望宁的手背宽慰她，“现在他登上帝位事务繁忙，疏于照顾自己的身子，你这个做阿姐的时常关心关心他又怎么了？”
说完又想到了近期听到的流言蜚语，毕竟是贴身照顾望宁的人，三年前姜衍把水华水芸送过来的时候，她也是仔细打眼看过的。
两人都长得貌美，一副伶俐相，只是那个水华更胆大，也更有主见一些。
如果是姜衍有意学武帝，那她无话可说。
如果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要利用简简借花献佛登高梯……
“寿安宫到广阳殿才多少距离……简简你也不能每天都窝在房里，下次食盒你自己送去！”
宜太后状似无意提了一嘴，最后还打趣道，“怎么，难道你跟皇帝不是一同长大的？”
“还是皇帝一登上皇位就变得青面撩牙了？哀家总觉得你们好像生分了！”
“简简。”她语重心长嘱咐了一句，“你总要主动一些。”
面对着长辈，望宁只能连连点头。
很快她便知晓了，“主动一些”竟也是姜衍的用意——
他竟真一连五天没有踏足后宫，也不曾唤她去广阳殿。
还有两天便到了期限，不就是是要让自己主动送上门去？
“无耻！”
望宁参透他心中所想之时，实在忍不住，压低声音骂了一句。
她与水芸二人身形相似，旧日里都是姜衍把想见她的旨意传给水华。
她换上水芸的衣服，再由水华带着去广阳殿，只说是来给姜衍送望宁公主做的甜点的。
现今他竟要让自己主动献身往上贴吗？
望宁耳朵都烧的通红，一时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水芸和水华二人应该是早早得了皇帝的授意，水华每日都冷着一张脸不与她说话，与平常没什么两样。
只是年纪小一些的水芸也不再叽叽喳喳的，反而是一反常态的开始躲着她。
光阴一点一点的流逝，马上便到了最后期限，姜衍却好似忘记这件事情了一样。
一字不提。
分明就是要逼她主动提及、献身。
“无耻！”望宁对着床榻挥了一拳，“无耻至极！”
天色将将暗下来，夜幕如灰似黑的时候，望宁公主身边的那两个贴身侍女就又提着食盒出现在了去往广阳宫的夹道上。
“唉——什么人？”刚当值的侍卫尽职尽责地指着几米远的两人吆喝了一句，想要靠近拦下二人查问一番，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队伍里的老前辈拦下了。
这个愣头青倒是会给自己找事情！
满皇宫就只有这两件通身水蓝色的侍女衣袍，他不躲着就算了，还要拼命的往上撞！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水华只是站定在那里，宫里浸淫了几年的老侍卫便已经开始点头哈腰，“没事没事，姑姑您且走吧！”
小侍卫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两个身穿锦缎丝绸的侍女走远，尤其是走在后面那个，虽全程没有看见脸，可是身姿亭亭，气质卓然，冷风一吹，更显她腰肢纤细，不足盈盈一握。
“师傅，宫里的女孩都这么漂亮吗？”半晌，他呆呆开口。“都跟仙女一样？”
废话，皇帝的女人能不漂亮吗？老侍卫挥手敲了他一个栗子头，“以后该管的事情管，不该管的事情别管。”
他交代完这一句，又觉得自己小徒弟这个呆头鹅分不清什么事情，该管什么事情不该管，“看清楚这两位姑姑衣服的颜色花纹，日后再见到她们走到这条路上——”
他教人教到底，送佛送到西。
“天亮时你便上去问安，天暗时你便是瞎子，啥也看不见知道不？”
除了这个小插曲，望宁与水华一路上都是畅通无阻，来到广阳殿门前的时候，还能隐隐听到屋内大臣的声音。
李福海急急迎了上来，他弯着腰，声音也轻，“今日事忙，贵人你要不明日再来？”
哪能明日呢？
拖了这么久，明日若姜衍打定主意不见她，那她这三年不就白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