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观察揣摩着皇帝的神色,她身为公主,理应为天下万民尽一份心,“只是从朝中找寻可以巡查各地的官员是不行的。”
“应当还要让各地州县自我监察,最好设置独立于各地衙门之外的监察机构,监察人员也未必需要是官员。”
担忧姜衍怀疑她借此事弄权,望宁最后还将自己、沈家、先太子旧部与这件事情撇的干干净净,“可以由各地族老、百姓推荐,每年从这些推荐名单当中随机选举几人担任监察。”
她说这些话时整人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浑身散发着光彩,姜衍注视着她,又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略略移开了目光。
望宁正说着话,却感觉到放在她腰间的手越来越紧,“怎么了?”她刚想问上一句。
就见少帝眸色如墨,语调嘲弄恶劣,“阿姐似乎忘记了此次过来的目的。”
还是被疑心弄权了吗?
望宁眼中略有苦涩之意,然而嘴上还是会说漂亮话的,“我只是不想看你太辛苦……”
她眉眼弯弯,面上一片温柔疼惜之色,心中有些惧怕姜衍凌厉迫人的目光,便把眼神放在了他眼尾那颗红痣上,也不算失礼。
怕姜衍借此发作,她便偷换概念企图把这件事情由国事转换为家事,甚至连“陛下”二字都有意不提,“朝事繁多,你总要顾及些身体。”
谁料姜衍突然没头没尾问了一句,“孤是谁?”
这突然的问题实在奇怪的很,以至于望宁一下子就被他给问蒙了。
还没等到她的回答,姜衍的嘴唇便已然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堵了上来。
好似害怕她的回答一般。
说实话,在被扑倒、拥入怀中之前,望宁没有想过事情能够进展的这么顺利。
其实早在李福海传完话从寿安宫离开的时候,她便已经猜到了姜衍的意图。
磨磨蹭蹭熬了好几天,无非是心中预料这次肯定不会好过。
少年帝王未带女眷出宫了月余。
吃过肉的狼一下子素了这么久,上次也没有尽兴,如今再次反扑的时候,还不得把她撕个血肉模糊!
何况这又是那一千两百五十一次里的最后两回。
原以为依着姜衍的性子,定然会好好把握,花样百出,百般折磨她。
且不说那力度、次数和难以启齿的姿势,只想想床笫间可能会逼迫说出来的那些不堪入耳的的话语,她都觉得整个人要烧起来。
却未想到今日恶狼没有把她摁于掌下戏耍,而是直接扑上来,便如同那旧日里羞于提及的许多次一般。
许是进入了熟悉的流程,望宁反倒没有那么紧张了,她放柔了身子,乖乖地任由暴君在她唇齿间如暴风雨般压迫掠夺。
望宁缓缓闭上眼睛,细长卷翘的睫毛如同被捏在指尖挣扎着想要飞出去的蝴蝶的翅膀,轻轻扫过帝王的脸颊。
竟没有再咬他。
帝王睁着眼睛看着面前乖巧柔顺的人儿,然后放开了望宁那被蹂/躏的可怜嘴唇——
不再动作。
天冷,广阳殿门窗封闭的极严,寒风进不来,甚至连声音也进不来,只剩缕缕春香从香炉里飘散,在这空旷的大殿内浮动。
好久没有等到面前这头狼的下一步动作,半晌,望宁才睁开眼睛,那一双水润的杏眼里好像闪过一丝不解。
望宁抬眼看着帝王,红唇微张,还没有说话,倒是先把自己的一张俏脸羞红,这种事情,她总不能开口去问吧?
四周一片寂静,姜衍还是一动不动,他甚至已然放开那不堪一握的绿腰,一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模样。
好似她泛红麻木的唇瓣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望宁也没动,心中恼羞的同时,她只觉得耳边姜衍呼吸格外的响,格外的热,烧得她手心冒汗,整个人都变成粉红色。
连时间也一慢再慢,慢到整个世间似乎只有他们二人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声。
“我们……”耗不过姜衍又参破他的意图的望宁,终究是开了口,侧头没敢看姜衍的神情,只留一个耳垂红的滴血。
“我们不做那种事吗?”最后几个字,她近乎喃喃。
许是广阳殿门窗封闭的太好了些,又或许是这殿内的香炉燃的太燥了些,不然望宁公主白雪般柔嫩的皮肤怎会热得泛出桃花的颜色。
直教人怜爱又更加心痒想再欺负三分。
已将人逼到如此地步,少年帝王却仍未满足,他的手脚依旧未动,目光却明目张胆的在她的绿腰间打个圈之后,对上望宁的眼眸。
明明眼底是毫不掩饰的一片狼虎之色,面上还正经非凡,装着单纯无辜。
他拖长声音,“哪种事情啊——,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