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白死了,无法更改的事实。
旅团的人都觉得,飞坦的恨和坚持都来得毫无意义,人死了就是死了,流星街人学会生存的第一课就是看惯生死。
被当着面捏爆了心脏,难道还能活?
但是飞坦不听,任说什么都不听。当有一天他拖了一个女人回到基地,并向库洛洛要了个地下室说用来刑训,所有人才反应过来——
飞坦变了。
曾经的飞坦也属于心狠手辣那一挂,但长相清秀,穿着干净整洁。虽总是一副冷漠至极、生人勿近的样子,但看上去也算得上是翩翩少年郎。
但是现在呢?
当飞坦套着那身黑沉沉的斗篷回基地的时候,正在试刀的信长甚至没有认得出他。
“嗯?谁啊竟然敢——我靠飞坦!?”
“……库洛洛呢?”
恰逢库洛洛从楼下下来,看了一眼他手里似乎拽了个半死不活的人,“怎么了,飞坦。”
“地下室,借我用用。”
“可以倒是可以,你打算?”
黑色掩面下的唇角悄然勾起,划出一道阴森至极的弧线,“玩玩。”
于是那一整夜,基地的人都能听到从地下室出来的,凄厉而绝望的惨叫。
飞坦带回来的这个女人,库洛洛其实记得很清楚,她是原流星街A区掌管者——斯贝斯的女人。当初为了万无一失,他把斯贝斯一家都查了彻底,那个男人有一妻一子,这位似乎就是他的心肝宝贝。
斯贝斯在那一晚死在了飞坦手里,据玛奇所说,真白似乎也死在了斯贝斯手下。
“同归于尽……吗?”
得知真白死亡这一消息,库洛洛很难说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
看来自己的计划很成功,真白再强,也敌不过斯贝斯+流星街念能力者的两轮围杀,也敌不过人心难测。但成功除掉真白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只是松了口气而已,只是终于掐断了一些不该存在的情绪苗头。
这就是流星街的行事作风,真白。明白了吗,怪只怪你身在这片土地上,却还活得太过天真。
飞坦根本不在乎其他人对他的看法。
自己变了吗?
不,其实没有。
倒不如说,只不过是做回了最纯粹的自己。
从一开始,自己的本性就是这么阴沉残忍,只不过以前为了真白,不得不隐藏起来。
说到底,都只是因为真白喜欢罢了。
真白喜欢白色,那他就穿白色;真白喜欢干净,那他每次杀完人,就先找地方清洗干净;真白不喜欢他阴沉着脸,不喜欢他穿那些遮遮掩掩的衣服,他就把那些斗篷都扔了。
可是现在,那个唯一会在意他,会管他的人,已经消失了。
在他的眼前被捏爆了心脏,然后连尸体都不给他留下,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飞坦慢条斯理地拿起钳子,走到面前这个看起来已经快要神形崩溃的女人面前,晃了晃。
“看在是老熟人的份上,给你个决定的机会……”
“说吧,剩下的一只手个一只脚,是想先拔上面,还是下面?”
“唔唔——呜呜呜——唔呜呜——”
“?”
“嘁……不想说?那就……一起吧。”
被搞得没有耐心的飞坦很快就开始了,一手执起女人仅剩的那只千疮百孔的手,一手拿起钳子慢悠悠地钳住了她无名指的指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每当这个时候,总是飞坦最为享受的时候。
他拔得很慢,为了阻止女人的乱动甚至还给她的肌肉打了松弛剂,女人只能被迫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指甲一点一点地从自己的肢体上被分离。甚至那中间一丝一丝的肌理,被扯下来时藕断丝连的血肉,都看得一清二楚。
姆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自从那天丈夫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她就预感到了似乎将会发生什么事,然后连夜让保姆把乌鲁送走了。
还活着,至少她的儿子还活着。
这是她最后的安慰。
“在想你儿子吗?”
“!!!?”
看着面前女人瞬间瞪大的双眼,飞坦罕见地笑了起来,竟也是眉眼弯弯,好看至极。
“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我现在就是特别后悔,后悔当初下手太快,让斯贝斯死得太干脆,太舒服了。”
他还挥了挥手里的钳子以示意,“原本这些节目,应该都是要当着他的面表演才有意思的,你说对吗?”
“唔唔——唔唔唔唔——!!!”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刺激到她的话,女人拼了命地试图挣扎着,努力地发出声音,软弱无力的肢体也弄得铁链子哗哗地响。
飞坦听了不耐烦地皱眉,狠狠地一手打过去,“闭嘴婊子!”
随着狠狠地“啪——”的一声,姆琪的头整个被钳子整个打得歪过去,早已没有了舌头的口腔内立刻涌出猩红的鲜血,连带着鼻腔、耳腔,一发不可收拾。
“你很痛苦吗?”
“那真白就不痛苦了吗?”
“那个渣滓挖出她心脏的那瞬间,你猜……他想象过你会有今天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姆琪似乎已经是感觉不到疼痛了,模糊之间她恍惚看到面前的少年状若癫狂,像是在笑,却更像是在哭。
她这辈子衣食无忧、知书达理,被斯贝斯养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