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过当朝太后。
所谓庸妪误国，贪生惜死，也不过是一个年老妇人随波逐流的无奈选择。
天子尚且偷生，大臣也忙着跑路，又怎么能强求一个老太太面对兵临城下的元军自刎守节呢？
第八个哈欠还没打完，身侧人影一动，是后排的傅芷桥移到了她旁边。
“思思——”
她倒是不认生，下午还叫“寻老师”，晚上就成“思思”了，唯独紧攥着手本子和笔的手泄露了一丝紧张。
“你能不能……”她做贼似的压低声音，“传授我点成功率比较高的追人技巧？”
寻思挪开目光，恍似有道绿光劈在了自己脑门上——半晌，她破罐破摔地接过本子，一条一条网上罗列：
送早餐，不吃也要坚持送；
写情书，扔了也要坚持写；
创造偶遇，任何人起哄嘲讽都不要退却；
……
英雄救美，他有危险一定要义无反顾冲上去。
她在最后一条“英雄救美”上打了个星号，借着捋头发的动作摸了下头皮上微有些凸起的缝针痕迹。
这样的代价——恐怕就是条狗，那时候的慎知还也是会抱回家的。
讲台上的PPT，还在随着他有些低沉的声音一页页往后翻。
末代太后少女时代洗过菜的小河，太后入宫时候经过的路线，太后被押往大都……
声音这样熟悉，又这样陌生。
她又恍惚回到了当年为“爱”翻墙进那座省重点高中，被优等生们的朗朗早读声环绕的时候。
年少时光一阵风似的刮了过去。
那些午后气泡水味的笑声，那些梧桐浓荫下的校园小路……青春走得这样快，回头才知道，原来都已经是曾经。
就连板着脸不苟言笑的少年，原来也比温柔有礼着的成熟男子更叫人觉得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