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个女儿明显是困了,脑袋一点一点的。
欧小露便弯腰一手一个将孩子抱了起来——那么小的个子,抱起两个胖乎乎的孩子却一点也不悚。
寻思帮着刷了房卡,又帮忙脱了小朋友的鞋子,欧小露便熟练地先后将两个小孩都塞进被子里。
寻思拿佩服地眼神看昔日好友,欧小露扶着腰在沙发上坐下,小声道:“我都习惯了……当人爸妈真是不容易。”
寻思“嗯”了一声,拉了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我看你这样,还没结婚吧?”
寻思摇头,欧小露便道:“还是不结的好,我以前怎么就这么傻——要不是我前夫家重男轻女,我还真不想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也不对,他家要不重男轻女,我也就不离婚了。”
欧小露一向是他们三个人中恋爱最早的,男朋友几乎就没断过。
如今却仿当年的叛逆少女钱敏敏附体,对于异性,开口闭口都是咬牙切齿的批判。
欧小露没能跟当年的早恋对象结婚,但高中毕业之后没继续上学,自己又想往爱情,结婚自然也比同龄人早得多。
无奈眼光不好,夫家极致的重男轻女,见她三年抱俩生的全是女孩,话里话外就都是尖刺。
欧小露破天荒强硬了一次,不但狠心离了婚,孩子也都要了过来。
“我店里不忙的时候,就自己带她们,实在太忙,就放我妈那。”
寻思听得有些出神,想起了她当年的梦想,下意识感慨:“你还夸敏敏,你自己也很有行动力,居然真的开了花店……”
她的话还没说完,欧小露就“噗嗤”笑了出来。
“怎么可能!”她有点不好意思,又忍不住笑寻思的天真,“还是我妈那个老铺面,那附近有几个人会买花?我是女承母业,继续卖锅贴。”
寻思愣了下,想起欧小露当年说自己死也不要当“锅贴西施”,有些失神,又有些感激欧小露的直言不讳。
——欧小露大约也觉察了两人间的无形隔膜,有些粗鲁地暴露出了生活给予自己的伤疤,不顾忌体面地要旧日老友来看。
仿佛这样,她们就仍旧能亲密如往日。
寻思毕竟多在学校里待了几年,人生旅程也仿佛比她慢了许多步——未婚女青年的烦恼与忧愁,当然沉重不过离异妇女。
她想要安慰,但能想到的言语,似乎都缺乏力量,最后只好说:“我前阵子,见到钟毅哥了。”
这个是与她们少女时代相关的话题,安全而又有一定的讨论意义。
欧小露果然很感兴趣。
寻思便详细地说了火车上的重逢,甚至还提了一嘴作为甲方的慎知还。
当然,避开了他那个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表白”。
“还真是缘分”,欧小露手在她肩膀上搭了下,不复当年自然,很快就放了下来,“那时候他们俩还找了我和敏敏好几次,被我们好一通骂——钟毅哥就算了,毕竟是他打伤了你,来道歉是应该的。那个优等生算什么玩意,渣男!也好意思怪你失联!”
寻思含糊的“唔”了一声。
欧小露接着道:“不过你那一板砖真是白挨了,他们俩后来又打了一架,还是你家小白脸优等生先动手的。”
寻思诧然:“慎知还……后来还找钟毅哥打架了?”
欧小露“嗯” 了一声,不屑道:“他就是贱呗,上赶着的不要,你走了又后悔——这种人多了去了,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巴不得自己的舔狗永远留自己鱼塘里。还记得我编的那本《情感断舍离宝典》吧,‘千年的舔狗,万年的备胎’那一章里面早说的清清楚楚了。”
寻思又“嗯” 了一声,好一会儿,才转移话题道:“说到那书……我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