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放学回家啦,离我远点哦,别传染给我了。”
语气轻蔑挑衅。
杜舟听后只是皱了皱眉头,见他们不打算停留纠缠,他也就没反驳。
谭恩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她和他并不是一个学校的,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几个意思?不可能是骂我的,那就是骂你的?”
“不用管他们,应该是神经病吧。”
杜舟半推半就地把谭恩哄回家,却独自一人站在自家门前发呆,脑海里挥之不去全是“丧门星”的由来。
大概半年前,有学生看杜舟不顺眼,觉得他性格孤僻也不和其他人玩,成绩好却装清高,被那学生找人围着揍了一顿,后来都请了家长,杜伟(他爸)当着老师、家长和所有同学的面骂他是丧门星,专给家里找麻烦。
从此,“丧门星”这个名字就在学校里传开了。
秦玲玲此时正在谭恩家等着她。
“我来和你一起做作业。”
“你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我才刚放学。”
说完谭恩放下书包,关上门,踩上凳子,踮着脚,小心翼翼地从衣柜顶层抱出一个玻璃罐子,拿出里面两颗白透透的小冰糖递给她。
那是家里防止谭恩偷吃特意藏的冰糖罐子。
秦玲玲嘴里含着小冰糖,一边帮她把书包里的作业本拿出来,一边语重心长地安慰她学习不能偷懒。
谭恩会乖乖学习吗?不会。
不一会儿,她就开始眉飞色舞地说起今天学校发生的趣事。
比如,拿毛毛虫放讲台上吓虎胆小的老师;
体育课玩躲猫猫藏在教职工宿舍结果撞到一对情侣老师在接吻;
数学老师使劲扯疼自己精心扎的小辫子时的害怕和气愤;
说到这儿谭恩气得跳脚,连秦玲玲也跟着打抱不平起来。
她们还聊了很多趣事,最后谭恩告诉她在进家门前又碰见了杜舟的事。
秦玲玲:“他又不爱和人说话,看上去阴森森的,就你愿意搭理他,他才像个跟屁虫似的整天跟着你。”
谭恩笑着看了她一眼:“我的跟屁虫可不止他一个,再说了,哪有整天,也就上学放学经常碰见,又不是一个学校的。”
秦玲玲把她的话消化了半秒,羞愤地拍打她,“我才不是你的跟屁虫!”
谭恩:“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正在嬉闹间,门外响起敲门声,谭恩突然欣喜若狂地奔去开门,看见来人,一下扑进谭父怀里就不撒手了。
思念了一年之久的怀抱,她此时就是个502胶水。
“哎哟,我闺女长成小美女啦。”
“那当然了!”
谭爷爷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餐,谭恩更是胃口大开,小嘴儿吃得油滋滋的。
她还吵闹着让他们别再给自己夹菜了,碗里都快装不下了。
谭父问:“你妈呢?”
谭恩:“她今天晚班,8点才能下班呢,奶奶留菜了的。”
吃完晚饭秦玲玲就离开了,谭父陪着谭恩在大院里玩了快两个小时。
骑马儿、跳绳、踢键子、打乒乓,玩累了就回家玩扑克牌,但是谭父老是捉弄她,出老千。
谭恩恼了,谭父没办法只好拿出哄娃神器——吉他。
他抱起吉他,架起二郎腿,熟练地弹奏起来,曲子很轻快,小女孩很喜欢,把头靠在父亲腿上躺着玩花绳。
直到门锁被转动,是谭母下班回来了。
谭恩一向粗线条,她雀跃地告诉满面倦容的母亲,爸爸回来了。
谭母看到后原本挂在嘴角的最后一丝微笑也消失殆尽。
音乐也在这时戛然而止。
“老婆。”
这声老婆叫得三分生涩七分尴尬。
谭母没有回应他,只是轻拍谭恩的头,告诉她今晚允许她在外面多玩一会儿再回来,说自己要和爸爸聊聊天。
谭恩少有见母亲这般正经的模样,点点头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