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康乐觉着她有些情绪不好,明明回家的时候都兴高采烈的,于是给她夹了一个她最爱的油焖虾。
她盯着碗里的虾闷闷地说了一声谢谢。
那个男人讲完电话回来了,似乎更开心了。
呵。
祝泽:“我妈刚刚说她买了一只小狗,问我怎么养,所以才和她说了半天。”
“啊?”谭恩没缓过来。
祝泽:“什么?刚刚我妈说——”
“梅子小姐是你妈?”
他点点头,“我妈喜欢让我叫她梅子小姐,说是显得她年轻些。”
谭恩抿嘴笑开,重新拿起筷子夹起虾:“哦哦,这样呀,挺好的。哇,这个虾好好吃,居然还去了虾线。”
她吃完后双手合十,嘴里念着:“去了虾线的厨师上辈子都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噗。”游康乐呛着了。
“没那么夸张,哈哈哈…”祝泽笑得很开心。
“对了,今天送来两个大快递,茶几和电视机,你买的?”祝泽问。
“嗯,我买的,游康乐老趴在板凳上写作业,不太好。电视机嘛,我觉得挺配你们的。”谭恩答。
“我们?”
“嗯,你们。”
游康乐:“一张桌子离那么近,你们相互在看什么?”
“哪有。”谭恩移开眼神。
这厢她脑子里突然想起孙婆婆说祝泽之前的奇怪行为,本来正准备问他,哪知他先说了话。
“谭恩,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
祝泽:“关于你母亲的,据我了解,伯母住的那家医院,无论是医疗条件还是其他各方面都不是很好,你为什么要选择那里?”
明明有医疗技术更好的、价格更实惠、离家也更近的医院选择。
谭恩徐徐地喝完最后一碗汤:“啊~你说这事呀,其实在熟人区也算是公开的秘密吧,你可能不知道,银花医院是市里二环上那家全国著名三甲医院的后花园,主院病人太多了,床位都靠抢,抢不到就看不了病,能怎么办,还是秦玲玲托熟人帮的我,虽然银花医院价格贵,但只要你在那里住着,就能插队主院的专家号,那些专家号你普通渠道排个一年半载都不一定排的上,动手术更是了,当年我妈也是,突发性病危嘛,谁不着急,就住进来了,一住就是4年。”
她深吸一口气,“真慢啊,这4年。别看那医院冷冷清清,吃的钱应该比主院还多。不过服务态度倒是挺好的,一分钱一分货嘛。”
祝泽:“原来是这样。”
谭恩:“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祝泽:“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心伯母而已。”
谭恩看了他一眼:“噢,那就谢谢关心了,她现在就那样,突然也改变不了什么,你一个大老板就别瞎操心这种小事了。”
世界就这样,有些事情你是无力改变的,你甚至需要它,所以不得不顺应它依赖它。
它既是救命稻草,也是夺命弯刀。
也有先行者浴血奋战劈荆斩棘,哪知前有春风吹又生,后有追随者的背刺刀。
难,难上加难。
回到家的祝泽看着镜中的自己,有点恨。
为什么不再努力一点,这样就能更早一些去见她去保护她,他恨自己的无能,恨时间太少不够用。
洗漱好之后抬头看眼时间,12点了,该工作了,端了一杯冰咖啡坐到电脑前,一坐又是一个通宵。
他打了个小盹,迷糊想起谭恩昨天说要到他公司去上班……
嗯??要到他公司去上班?
祝泽彻底清醒了,一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他慌乱收拾了一下,提起电脑就直奔公司而去。
“哟,你今天来这么早。”闵松一脸知情人看好戏的模样。
“她人呢?”
“谁啊?”
“明知故问。”
闵松坏笑起来,“这青天白日的,怎么松泽医疗还能把她给吃咯?你别一提到她就紧张来智商降低的样子,别出去乱说我是你哥们儿,臊得慌。”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朋友都认识你,你臊完了。”
“哎呦喂。”
闵松朝着通道那头抬抬下巴,“说曹操曹操到。”
谭恩踩着高跟鞋就走了过来,不徐不疾的,“闵总,我们项目总监叫您过去一趟。”
闵松连忙摆手:“既然负责人已经来了,我就功成身退了,本来我就是代替他暂时看着的,拜拜,我先去忙啦。”
谭恩微笑示意:“那好,闵总慢走。”说完便转身看向他,“祝总?走吧?”
眼前人西装革履,精英模样,不过眼下似乎有些乌青呀,“祝总昨晚没睡好?”
祝泽扶正领带:“还好,我们走吧。”走两步他又停下,“在公司我们必须要这么见外吗?”
谭恩干笑两声后斩钉截铁地回答他:“是的。”
她可一点不会低估自己风暴中心的能力,这玩意儿有毒,是命,真的。
这么多年练就出的预感,这不,就出现了。
只听撕拉的一声,一只脚瞬间脱离鞋子,暴露在空气中。
她重心前倾,那只脚只要裸踩住地面就能掌握平衡,脚还没着地呢,手就被他死死扶住,摇晃两下后那只脚悬在空中也稳住了重心。
“还好吧?”祝泽另一只手稳住她的肩,动作亲昵熟练。
“我没问题。”谭恩下意识看向周围,已经有人停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