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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血(1 / 4)

贺峥尚未来得及盘问,就被一阵轰鸣和肃肃风声灌了满耳朵,撩开窗帘看去,好家伙,还直升机呢。

自己这待遇真不赖啊,都引得秦大律师出动飞行载具了,有牌面,够长脸。

他啧啧两声,迅速关上安全室下楼,大摇大摆地倚在门口静候接驾。

秦尤一下直升机就气势汹汹地冲到他跟前说:“你给我等着,回头我就告你非法入侵!”

贺峥懒洋洋地说:“你告我,我就举报你偷税漏税,这儿的房产税都多久没缴纳过了,嗯?”

“你——”秦尤气结。

瞧见她那幅百口莫辩的模样,贺峥立时就乐了:“我就随口那么一说,还真偷税漏税啊?”

秦尤一听,险些气晕过去。

贺峥直给乐开了花,戳着她脑袋义正言辞道:“你说你这人,怎么一点也不守法呢?就应该把你这几幢房子都收了充国库。”

秦尤拍掉他的手:“废话少说,你看到他了?”

“没有啊,我找不到在哪,指望秦律师给我引见一下呢。”

秦尤压根不鸟他的装模作样睁眼说瞎话,快步上楼打开安全室,确认过人还完好无损地在里面蹲着后才勉强松口气,又将门一拉冲贺峥道:“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硬抢?带回去盘问把证据交给检察院?”

“我当然想,不过你这块绊脚石太硬,估计有点困难。”

“我还以为你只是想知道真相,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真相,好让你自己心里石头落地,现在看来…你还是不死心是吗?”

“是。”

“即便有这个污点证人,你也没办法给沈宁定罪。”

“我尽量给她定,让她罪有应得。”

“许敬山本来就该死。”

“那也理应由法律来判决。”

“乔乔不无辜。”

“可她罪不至死。”

秦尤难以置信地看他,他也默默地与她对视。

又来了,又是那种隐藏着火把一样的眼神,令秦尤一点就炸,尽管她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此这般跳脚。

她冷声逼问:“为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就算沈宁落网,就算你给她定了罪,她也不会伏法!你没看到那天许博涵带来的人?上了法庭估计也就判个缓刑,当天就放回去了!压根就等于没有任何惩罚,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代?杀人还用偿命吗?你在坚持什么?到底有什么意义?”

贺峥良久才道:“我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么做是对的。”

“这压根就没什么对和错!对错都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你到底要经历多少次失败才能明白?你只是强权下的玩物!统治者的牺牲品!你翻腾不起浪花的!”

贺峥定定地凝视了她好一会儿,不知道是在思考问题的答案还是在琢磨着别的什么,眸底忽而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彩,他轻笑道:“为什么你这么生气?”

秦尤顿住。

“嗯?为什么你这么大动肝火?因为我扰乱了你的计划吗?还是…别的?”

“我没有。”

“你有。”贺峥逼近她说:“你生气,是因为你发现你既同化不了我,也毁不掉我,我是你世界里的异类,你受到了愈演愈烈的威胁,所以你感到不安,是吗?”

秦尤本想顽强不屈地扎在原地,孰料被他逼得步步后退,她稳住心绪说:“贺队别太自视甚高,你还没那个能耐。”

贺峥却是一笑:“你生气的时候,就会面无表情,你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会皱眉,你感到不安的时候,就会不停地眨眼睛。”

他伸手就将她拽到了自己怀里,注视着她的目光似是要望进她灵魂深处,他说:“我现在在仔细看,而你也骗不了我。”

秦尤被迫仰着头和他对视,心口有些喘,脖颈也有些发酸。

贺峥松开握住她的手,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道:“秦尤,世上因果循环,齿轮效应,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如今有一个沈宁,以后也会有千千万万个沈宁,第一次让步屈服,再千千万万次让步屈服,恶相衍生,就像多米诺骨牌,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你我都会沦为任人宰割横尸街头的‘乔乔’。这压根没有什么权利之最,只有压迫和被压迫,你总是想毁了我——”

秦尤打断他:“毁了别人,不就越证明自己有力量,越有权利瞧不起这世上任何任人宰割的弱者吗?我不是弱者,也绝不会变成‘乔乔”。”

贺峥没接她的腔,只用指腹缓缓划过她眼梢,喃喃着说:“应该有个人来渡你。”

秦尤下意识想躲避,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四肢百骸都是僵硬的。

就在这暗流涌动间,耳边忽然吱嘎一声,侧眸望去,那男人竟不知何时溜出来跳窗逃走了!

秦尤心惊,尚未反应便忽感面前一阵旋风刮过,贺峥当机立断地追了上去。

她赶忙冲到窗前,两个男人后脚赶前脚地在灌木丛中激烈追逐着,二层楼高度,当然不可能跟他俩一样直接跳下去。

她预备走楼梯下去之前又扫了圈那安全室,原来是她刚才那一下门没关紧,电子锁压根没锁上!

秦尤万分懊恼,暗骂自己道:什么叫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让你马虎大意,栽跟头了吧!

她快步冲下去,老黑不知道溜哪去了,大喊了几声才现身。

秦尤劈头盖脸地质问:“你跑哪儿去了?”

“上厕所,出什么事了?”

“人跑了,赶紧把你那什么什么工具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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