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咬一口,遇到合口味的就多品一筷子,但绝对不会有第三下——因为基本到第三口她的味蕾就厌倦了。
食量又小得惊人,东挑西捡全部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还不及贺峥一碗面。当下她拎着只苹果啃了半口就要丢,被他拦住:“不吃了?”
“太绵了,口感不好。”
“别浪费了,给我。”
她递过去,眼睁睁看着贺峥三两口就把整只圆润饱满的苹果啃得只剩下一截果核,不由得目瞪口呆。
秦尤是吃饱了,贺峥显然才刚开始,她看着他道:“你怎么老是吃面?”
“好吃啊,尝尝?”
秦尤摇摇头,那碗面里尽是各种肉臊和酱丁,口味太重,她吃不来。
贺峥又笑:“老是吃同一种东西说明我专一。”
“是说明你太穷,吃不起别的。”
“……”
贺峥心拔凉拔凉的,他说:“现在不是有你么?成功傍上富婆,奔小康指日可待。”
秦尤歪过头:“这么说我确实该赏你点零花钱,免得你行头太寒碜,出门配不上我。”
要是别人说这话他准保得翻个白眼骂他装逼犯,夜郎自大什么呢,高贵狂妄什么呢,但从秦尤嘴里说出来,他就怎么也窝火不起来,只感到好笑:“那你还等什么呢,不赶紧给我打个几百万,每天伺候你这么辛苦。”
“几百万?不怕内务部查你啊。说起来你的穷也就这么点好处了,指控你贪/污都没人相信。”
“是啊,哪像你。”
“水至清则无鱼,你懂个屁。”
贺峥只摇头失笑。
秦尤继续看他吃面。
贺队吃风狂野,但并不算粗鲁难看,起码不会吧唧嘴和吸溜面条。
她一直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感到舒适自然,不完全靠彼此的吸引力和默契度,相当大的一部分是由于这些日常中的习惯和细节。
假如贺峥吃饭吧唧嘴、吃面又大声吸溜面条的话,那她肯定受不了,早就一脚把他踹了。
贺峥抬眼见她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想吃?”
她还是摇头,谈及案子道:“双胞胎伤好了就丢安全屋里去,实施保护性□□,要不然他俩都不一定能活到公审那天。”
“跟澜澜交代过了,她知道该怎么做。”
“那天堂口呢?她也知道吗?”
“说是说了,但具体怎么抓,回头再跟他们商量。”
秦尤想了想道:“还记得我们统计的数据吗?被抓走的流浪儿共有53名,失踪32名。那这失踪的32名去哪儿了呢?”
最简单的真相就是——被鲁宾孙囚禁起来了,并以此要挟红妈,若不然红妈不会那么不识相,屡次拒绝他们的援助。
贺峥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他嚼着面条道:“得把失踪的先救出来。”
“问题在于,她们被关在了哪儿。乌鸦都答不上来的问题,你知道答案吗?”
“去探探不就得了?”
“你预备怎么去探?你不会以为单凭你自个儿就能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吧?天堂口那种地方,高级会所,会员制,要熟客转介或担保才能进入,不是你有钱就能去的。”
她停顿,露出个杀人诛心的笑容:“再说了,贺队一穷二白,好像也没钱。”
贺峥:“……”
贺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去玩过一次呗。”
“你是去玩…?”
“你当我是变态啊,我都说了对小男孩小女孩不感兴趣。”
“那儿又不是只有小男孩小女孩。”
“朋友生日,去凑热闹的,行了吧?”
贺峥嬉笑:“行。那咋办?现场办个卡成不成啊?”
“刷脸呗。”秦尤捏着他脸笑说:“贺大队长生这么好看,保不齐他们就放你一马,让你进去当个脱衣舞男什么的。”
“那不行,我洁身自好,只脱给你看。”
“假正经。”秦尤笑骂一声,又道:“我不是会员,但有人是会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