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贺峥理了下她的帽子,温柔道:“我不贪心,有你就很满足。”
“话说的很好听哦。”
“心也很实诚。”
秦尤嘻嘻一笑,开开心心地投入他怀抱。
贺峥抱过她,两人光天化日之下黏糊地好像没有形状,一个追风筝的孩子飞奔而过,不小心撞了个正着,小屁孩怪懂礼貌,抹了把额头上的大汗鞠躬道:“阿姨对不起!”
秦尤:“……”
贺峥凶神恶煞:“什么阿姨,叫姐姐。”
秦尤:“不用…”
小屁孩又依言甜津津道:“姐姐对不起。”
秦尤笑:“没关系。”
葫芦娃模样的气球高悬枝桠,小屁孩眨眼跑没影。
“咱也买一个。”贺峥拉着她朝气球摊走。
“都几岁了幼不幼稚啊…”秦尤心不甘情不愿的。
“图个乐嘛。”
到小摊前,老板是个慈眉善目的奶奶,握着束硕大缤纷的气球,如同捧了朵繁茂的花枝,摇曳在橘色的霞晕里,浓郁而灿烂。
“宝贝,你喜欢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都不喜欢。”
贺峥仿佛没听到,指尖拨了拨,点着个粉红爱心问:“这个呢?”
“我不要。”
“那你自己选。”
秦尤无可奈何,嘴巴朝着最近的小马宝莉努了努。
贺峥笑了,脸往她面前蹭了下:“可爱的。”
贺峥付完钱,奶奶笑着取下,刚递到万分嫌弃的秦尤手里,光棍吭哧吭哧跑过来,一蹦三尺高,张嘴衔走了小马宝莉和自己的狗绳。
“光棍!”秦尤喝了声。
光棍撒丫子蹦跶得欢快,尾巴翘起老高,好像等着她来追。秦尤担心没有狗绳牵制冲撞到四处奔跑的小孩,遂上前勒令。
一人一狗你追我赶的,好不活泼。
贺峥远远望着,嘴边噙着的笑意或许自身都没发觉。
直至卖气球的老奶奶戳了戳他,示意找他零钱。
贺峥本想说不用,看了眼她还是伸手接过,道了声谢。
光棍皮痒了,故意耍亲妈玩,溜来溜去绕圈,秦尤愣是没追上,体力又十分有限,片刻功夫便撑着自己双膝气喘吁吁。
光棍见状,踩出了六亲不认的魔鬼步伐,凑近她假意将气球递上去,等她弯着腰手一够,一只爪子迅速扯掉了她用来遮羞的帽子。
秦尤光可鉴人的脑袋霎时间全方位暴露。
“你——”秦尤捂着自己脑袋气急败坏,“你这只坏狗狗!”
贺峥在身后大笑。
“你还笑!”
秦律师皮薄,情绪发急的时候眼尾就逼红,看起来跟快哭了一样,贺峥见状忙不迭收敛掉幸灾乐祸的笑意,迅速跑过去救场。
他宽阔掌心替她罩着脑袋瓜,又冲撒欢的光棍吹了声口哨,喝道:“孽子!还不速速就擒!”
光棍先是虎躯一震,继而翘起的尾巴缓缓放下,碍于他震慑狗胆的淫威,又十足心不甘情不愿地磨蹭着爬过去。
贺峥从它的狗嘴里夺过帽子,拍干净灰尘和树叶,重新给秦律师戴上,秦律师嘴巴撅起老高,都能挂油壶了,他哄道:“不气不气啊,我教训它。”
光棍两只前爪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抬起两只狗眼,模样鸡贼又心虚。
贺峥摆出长辈架子,装模作样地训斥道:“以后不许欺负你妈听见没?只有我才能欺负她,你不能欺负她,懂不懂?”
光棍又发出一阵极具欺骗性的娇柔喵喵音,企图博得亲妈欢心。
被好生捉弄了一番的秦律师压根不买它的账,义愤填膺地控诉:“卑鄙小狗!”
光棍不敢吱声了。
贺峥趋炎附势落井下石:“就是,卑鄙小狗!”
说完又冲秦尤道:“还是我好吧?快说你想我。”
秦尤置若罔闻,捡了根树杈子戳着光棍的狗爪。
光棍自知犯下大错,配合着由她逗弄。
两人一狗坐在草坪上惬意消磨时光,及至暮色四合,星垂渐升,秦尤四肢疲乏,躺了四个月,全部肌能尚未恢复到以往水平,容易犯困,她脸蹭着贺峥胳膊:“我好累了...”
贺峥牵起她:“那回去休息。”
秦律师耍赖不肯走,径直团到贺峥怀里,树懒一般:“贺峥,要抱...”
贺峥笑得嘴角咧到耳根:“好,抱。”
一路抱着她回到病房,秦律师被光棍溜了几圈是真累了,沾床就睡,沉于安眠中,一只手却还不忘紧紧攥着贺峥袖口。
贺峥陪了一会儿,小心翼翼掰开她手指,轻轻抽出衣角,关门离去。
主治医生还没下班,贺峥找到他的时候正在就着食堂盒饭大快朵颐,他表明完来意,医生抹抹嘴角,擦干净手坐到电脑前。
也就是询问一些基本情况,贺峥作为最亲密的人,近距离观察最全面仔细。
贺峥依言回复着,看向电脑屏幕上秦尤的脑部CT扫描图像,子弹在颅内造成了一个约25毫米的小洞,至今尚未愈合。
这图像不能看,一看就令他想起那些生死攸关惊心动魄的瞬间,那些开膛破肚鲜血淋漓的画面,无论何时都能引起一阵猛烈的心颤。秦尤身上好多疤是祛除不了了——除非移植什么新嫩皮肤。
又想起那颗险些致命的子弹,子弹他留着,特地向医生讨来的。
在灯下端详,弹体呈古铜色,细长的一枚。也能如法炮制把它做成项链,秦尤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