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换个地方?”小天狼星挑眉问她。他每次在玛蒂看过来的时候都会尽量表现得潇洒自在,这个本来应该很轻浮的表情,放在他的脸上,反而更加有吸引力。
玛蒂抿着嘴巴不说话,眉头拧在一起,棕色的眼睛眨也不眨。
小天狼星只当做她默认了这个提议,他惬意而自在地笑起来,然后把玛蒂从座位上拽起。没有用太多的力气,女孩其实很配合他的动作,但他就是不想松手。
还想要得寸进尺。少年的手指顺着女孩的动作往下,准确地捉住了女孩的手掌,有点凉,但是很软。
格兰芬多长桌上有人看到了这一幕,传来了一阵起哄声,詹姆的叫喊尤为明显。玛蒂不满地给了小天狼星一个瞪眼,然后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她一个人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小天狼星先是转身,用夸张而戏剧的动作对同学们做了一个鞠躬礼:“麻烦给我们一点隐私,女士先生们。”
起哄声陡然变大,詹姆甚至吹出了高亢的指哨。有人趁机放起了在霍格莫德村买的小型玩具烟花。气氛被烘托到了高潮。
玛蒂越走脸越红,步伐也越大,她没有什么方向,只想尽快把礼堂里烦人的声音甩在脑后。唯一让她感到安慰的是,教授们在刚刚宣布处罚结果以后都相继离开了礼堂,没有看到荒唐的这一幕,不然,格兰芬多的学院分一定会被扣到沉底。
不过她没能甩不掉后面的小天狼星,他很快赶上,并且重新牵起玛蒂的手,不容拒绝地作为两个人中的主导,往前方目的地走。
玛蒂挣脱不开,索性放任对方,跟着他走。放任自己思绪纷飞,恐怕自己现在的脸真的和凯尔西所说的一样,烫到能煎鸡蛋。唯一庆幸的是脑子还没有成为一团浆糊。
他们一路来到城堡北边通往魁地奇的出口边上。
明天就要放圣诞假期了,今天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天气,没有什么人往这边走。
“好吧,你想谈什么?”玛蒂做到了她在出寝室前对自己的诺言,她挣脱小天狼星的手,双手环抱,摆出了高抬的下巴和冷漠的态度。
小天狼星却好像一点也没发现,他的表现和他们没吵架之前一样(或许还更温柔),眼睛含着笑:“你不知道我想谈什么吗?”事实上,他只是觉得玛蒂现在的表情太可爱了,很难忍住想逗逗她的冲动。
因为他的话,玛蒂又一次瞪圆了眼睛,怒目而视。
“好吧好吧,我开玩笑的。”小天狼星立刻举手投降,他仍然带着笑意。
可是玛蒂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笑出来。
那双棕色的眼睛先是红了,然后逐渐泛起一层雾气,很快,雾气凝聚成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涌出,从脸颊滑落。
这下小天狼星终于慌乱了,刚才的神飞气扬瞬间消失,他手足无措地在愣在原地,双手在空中僵住不知道放哪里好。他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玛蒂用毛衣的袖子胡乱地擦了一下脸,泛红的眼睛还蒙着一层泪液,她哽咽着,认真地说:“你应该向我道歉。”
小天狼星像是昨天晚上那样垮下肩膀,他试探地伸手靠近玛蒂的脸颊。玛蒂没有躲开,他用手指擦掉了玛蒂眼角的一滴泪。然后,神色郑重:“对不起。”
玛蒂的委屈几乎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声音还有些颤抖:“你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紧接着,她再次陷入了那个怀抱。
小天狼星的臂膀用力,左手环在她的肩膀上,右手扣在她的头上轻轻按住。
温暖干燥的,宽阔舒适的,玛蒂稍微低头就能把自己的整张脸埋在小天狼星的怀抱里。她听见耳边胸膛里频繁而有力的心跳,和自己的慢慢重合。
“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发火。”她听见小天狼星说。
“还有呢?”她的声音闷在怀里。
“还有……对不起,我不应该扔掉你给的礼物。”他继续说。
玛蒂不做声。
“还不应该这么长时间的生气。”
玛蒂仍然不说话。
“你可以不原谅我。”他苦笑。
沉默蔓延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怀里的女孩发出声音。
“谁说我不原谅你?”很小声,但他就是听见了。
小天狼星松开怀抱,也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他将手虚放在她的腰侧,低头凑近去看玛蒂的脸,用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和故作可怜的样子,直勾勾地看着:“那你原谅我吗?”
这个人作弊!玛蒂心想。
她现在的眼睛只有一点红,不过脸上的霞色还没有褪去。她开始认真地掰着手指头清算:“只要你承认你的骄傲自大、傲慢无礼、野蛮自负、冲动易怒。”
“好吧,我承认我的骄傲自大、傲慢无礼、野蛮自负、冲动易怒。”小天狼星一口气把她数出来的缺点念了一遍。
玛蒂十分勉强地点点下巴:“那我原谅你吧,希望你以后注意,不要再犯。”
说完她就向后退步,想要拉开他们之间太过接近的距离。
没料到,刚一动作,腰间就被小天狼星一把环住,两个人再一次贴近,这下是脸对脸的贴近。她用手抵住对方的胸膛,努力想要后仰,但是小天狼星的脑袋跟着她一起移动,手上的力气也半点没有放松。
“你想干什么?”玛蒂直愣愣地发问。
“除了道歉,我还有其他话想和你说。”小天狼星眨了眨眼睛,露出和平时恶作剧有八分相似的笑容,这代表了他的胸有成竹。
“什么话?”玛蒂觉得自己脑子又开始煮浆糊了,咕噜噜地冒着不知道是热气还是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