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宁，你说顾总这是想向众人表达什么意思？”
表达什么意思？
徐书宁一笑。
她算是知道顾疯子为什么非得要她来这一趟了。翻来覆去左右无非是想侮辱她，这都多少回了，法子也不知道多变几个。
她在乎吗？
不在乎。
这事要是放在几年前，她倒还会躺在床上痛哭流涕个几回，可现在——
现在她只觉得无聊透了。
玩这出，那家伙怕不是还是三岁小孩。
拍卖师还在台上主持，同时转台屏幕突然投向徐书宁，接着：“蓝宝石项链的原主人是徐书宁徐小姐，现在请徐小姐上台表达一下她对这次拍卖的感想。”
徐书宁听完：“……”
一群神经病。
都不用想，她都知道这是顾斯特地安排的。
也真难为那群工作人员，辛苦工作之外还要陪着疯子发疯。
台下众人唯恐天下不乱，狐疑的目光紧紧地锁着徐书宁，都在期待能看到什么八卦。
徐书宁面对镜头，嘴唇微弯，浅浅一笑，拿出徐家大小姐的风度，起身缓缓步行上台。
接过话筒，面对台下笑意盈盈：“首先对主办方承办此次慈善晚会表示由衷的感谢，慈善事业的发展离不开每个人的支持，今晚顾总投掷六千万拍下我的珠宝只为博美人一笑，我先替贫苦地区的孩子对他说句感谢，宝剑赠英雄，美玉送佳人。这条蓝宝石项链，我相信在董小姐的身上会散发出它独属于她的色彩。”
大大方方地描述现状，从容不迫地表达谢意。
抛弃私人感情，把慈善放在第一位，言语里没有怨恨，没有嘲讽，只有对贫苦地区的孩子的真心关注。
果然是申城名媛的典范、顾家未来的夫人，这气度非常人所能拥有。
众人一番感慨，对徐家的家教的有了更加鲜明的体会。
听完徐书宁的回答，顾斯神情冷若冰霜，捏紧拳头，一口牙几乎要咬碎。
为什么？为什么她如此冷静毫不生气？
不是应该出言抵触吗？不是应该阴阳怪气吗？为什么都没有？
察觉到身旁人的不对劲，董遥一颤，小心翼翼地伸过手去，轻声问：“顾总……您……您怎么了？”
顾斯：“别碰我！”
刹那间，董遥心里陡然升起恐惧，一下如坐针毡。
“顾斯，你过分了。”
耳边突然传来这句话，顾斯疑惑。
徐书宁对顾斯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无甚感冒，可张牧风看不下去，此刻听了徐书宁的话后更加激愤，他站在顾斯的正对面，咬牙切齿地盯着面前的一对狗男女。
“张二公子？”逆着光，顾斯辨认了许久才认清人。
张牧风攥紧拳头，手指着董遥，质问道：“你这样做，对得起徐小姐的真心吗？”
没想到张牧风会出现在这，倒是个惊喜。
看着对方愤怒的双眼，顾斯环臂一笑，颇有意思地看向他，出言道：“对不对得起，关你屁事？”
他眯起眼，上下打脸他，笑道：“张牧风，你是徐书宁什么人？以什么资格替她说话？”
“你……”张牧风一时憋不出话。
顾斯被挑起了兴趣，正好把在徐书宁那受到的火转移到张牧风身上。
他轻轻扬眉，唇边上勾起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张二公子，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快收起你那蠢蠢欲动的觊觎，别忘了，徐书宁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俩的事，还由不得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张牧风被这番话说的心又是一痛，自己在意的人被对方随意践踏，眼前一度好像旧事重演。
当年没能保护好柯姐姐，导致她被许世楠害死。十几年过去了，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小孩子，这一次，他再也不想看到徐书宁重蹈柯姐姐的覆辙。
更何况，她是他第一次喜欢上的人。
“顾总。”张牧风比世上任何人都要熟悉他的软肋，他直视着他的眼，漠然说道：“柯姿要是看到你变成这样，她会怎么想？你现在这个样子，对得起她的死吗？”
“柯姿？”听到这个名字，顾斯抬头，原先冰冷的眼即刻变得明亮。像是沙漠饥渴许久的人看到水滴，他不可置信且充满希冀地望着张牧风：“你认识柯姿？”
张牧风目光阴沉地看向他，冷冷道：“许世楠，你好好看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