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球的时候,叶云和就坐在看台上看手机,不时抬头看一眼球场上撒汗的两人。
月亮仍旧很团圆,月色也撩人。
因为过节的缘故,今晚体育场人流量不少,看台上的人也来来去去,云和听到旁边的两个小女孩说那个穿灰色运动服的哥哥三分进球好帅,并在人家下一次进球后激动的嗷嗷尖叫。
今天的冯岩庭没有西装革履,云和家里没有他的球衣,于是换了一整套运动装。
他平时不工作时也是休闲装居多,端的气质是温文儒雅吧,总是给人一种社会精英的感觉,这也常常让云和忘记她跟冯岩庭是同届,总是让冯岩庭来照顾她迁就她。
但是她也知道,他的少年感是很足的,高中的时候也跟人约过架,也带头起哄,带头旷自习课出去打球。
云和看着看着,好像突然看到了多年前穿着校服打球的冯岩庭。
她那时其实经常看到他的,因为他们的教学楼楼下就有一个小操场,云和吃饭会从那里路过,出校会路过那里,午休的时候,跟朋友在操场散步也是去那里,甚至,在教室的那层楼,站在走廊上,不经意间都会撇到球场上的少年。
也不仅仅是她被球砸后,他抱着球冷漠离去的那个背影占据着她的记忆。
也有明媚的午后阳光,云和惬意的走在跑道上,一个篮球滚到了她脚边,一个少年干净清冽的声音传来,“同学,劳烦把球扔过来一下。”
那时广播室放着刘若英的《后来》,歌声飘荡在午后。
叶云和记住这个瞬间,只是觉得这是青春该有的样子,虽然平淡,但只有这个时间段才会发生。
不过《后来》唱的是,“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跟当时的她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冯岩庭的所有少年模样,都不是属于叶云和的。
他们的青春没有交集,云和甚至是冯岩庭轰轰烈烈青春的见证人。
回去的时候是云和开的车,冯岩庭打完球出了满身汗,用刚刚脱下的外套随意擦了擦,便瘫在了副驾驶上。
云和一边注意路况,一边偷摸瞅了他一眼,“你为什么现在不注意自己的形象管理了,一点儿年级男神的样子都没有。”
“什么年级男神?”
“诶,你不知道?”
此时正好是红灯,云和可以侧头看着他,“你高中的时候可是很出名的年级大佬诶,虽然没有小说写的那么夸张吧,但是民间流传着很多关于你的传说。”
“民间传说?”
“我就记得有一条这么说的,说你初二的时候都还是个小胖子,平平无奇,初三不知怎的就抽条了,长起来了,又高又瘦,然后喜抱美人归。”
其实说的是冯梳雨有投资意识,跟冯岩庭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冯岩庭还只是个家世好点的小胖子,没过多久冯岩庭就变成了人类优质帅哥,俗称高富帅。
“你记得挺清楚啊,那时候专门打听过我?”
“你想得美呢,我也忘了我怎么知道这些传闻的了,反正不知不觉间我就默默的了解了很多关于你的事。”
关于冯岩庭与冯梳雨的故事。
“怎么回事啊,和和宝宝,那时候就喜欢我?”
冯岩庭对着她一笑,恍惚间有点少时模样,像晚自习逃课打球后气喘吁吁的坐在操场边沿,跟朋友闲聊发出的自在轻松惬意的笑。
“你怎么那么自恋,出去都会被人说是普信男的。”
“你是不是找教训呢?”
“哼。”
“哼哼成精了,是吧?”
那些八卦韵事,根本就用不着云和自己主动去打听,跟女同学们聊天,她们自己就会把这些事往外倒。
至于她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云和暂时无法得知。至少她自己认为,高中很长一段时间,她对这对小情侣是无感的。
到家时,秦宜二人也回来了。秦宜还在复盘最后一把不应该把幺鸡打出去,否则也不至于最后一把就把晚上赢的钱全送回去了。
云和倒是很惊奇,“呀,今天的夜牌结束的挺早嘛。”
秦宜被扯开了话题,有些自豪的道:“年纪大了,不敢像以前那样霍霍了,现在我跟你爸都早睡早起,健康生活。”
二老也不管他们年轻人如何,回自己卧室洗澡去了。
冯岩庭在外边浴室洗完澡,回到云和卧室,看见她趴在床头,脑袋一点一点的,已经昏昏欲睡,睡裙有点宽松,露出半个圆润的肩头。
他走过去在床边蹲下,倾身去拍云和的头,云和就把头转了过来,跟他鼻尖对着鼻尖。
“和和宝宝,再坚持一下?”
“干什么呀。”云和半梦半醒间的语调总是甜腻腻的。
“有点想。”
“想什么?”云和一时没反应过来。
冯岩庭吻了吻她的鼻尖,“你说呢。”
“你今天打了球还有精力呀......”
“睡老婆的精力还是有的。”
“讨厌......”
次日就是十一,是婚庆的大好日子,叶正清老同学的女儿今天结婚,和秦宜吃酒席去了。
小两口睡到半上午才起来,冯家老宅那边打电话来问什么时候回去,二人寻思着也没什么事儿,就回那边去了。
冯家二位老人都是和蔼宽厚之人,小辈们放假了也爱往这里跑,常常都是热热闹闹一大家子人。
自从领证后,冯岩庭和云和都渐渐有点逃避回到老宅。
这边人口多,长辈也多,特别是过年过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