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关了,你为什么还在屋里转悠?不是说容易坏吗?” 李理耸了耸肩。“我们的原理和载体都不同。”她解释道,“我的物质载体有一套独立的反灵场保护系统,因此得以在灵场环境下运行。然而那也意味着我无法走得更远。于我而言,这间仓库就是全部的宇宙,我无法了解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的自白勾起了罗彬瀚的同情。于是他打消了马上离开的念头,开始和李理闲聊起来。他很自然地说起了不久前所发生的一切。 李理安静地聆听着。当罗彬瀚讲完后她继续沉思了一会儿。 “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她评价道,“我必须承认它刷新了我对本船主人的看法。此前,尽管我承认他对凡人世界抱持某种义务感,但我并没有发现任何依据,能够证明那些行为中存在切实的个人感情成分。但这次并非如此。我认为你提供的案例是独特而又富有代表性的,或许它能使那些尚不明确的部分清晰起来。” “啥?”罗彬瀚说。 “一个基本总结,”李理回答道,“那就是他喜欢人类。这倾向是否合宜尚待考察,但它已是既定事实。” “你是不是需要我把那首关于傻逼的诗再念一遍?”罗彬瀚说。 最终罗彬瀚疲惫地从仓库里离开。作为对人鱼画册的补偿,李理给他提供了几本据说可以舒缓精神的娱乐杂志,但罗彬瀚没精神细看。他已经一天一夜没睡,实在是太困乏了。回到自己的私人房间后他便再也无法抗拒,一头栽进柔软的床铺中。 他立刻睡着了。并且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飞在寂静号的上空,低头望着它在火中航行。那一点力气都不费,但身体却轻飘飘地随风前进。这感觉如此自由而轻松,仿佛已经脱离了纷扰苦痛的尘世,不剩下一丝忧愁。 “事实上你只是在梦里。”有人在他旁边说。 罗彬瀚觉得很扫兴。他扭头望去,一只白尾的猎犬飘在他旁边。它甩头摇尾,以狗刨式的泳姿在虚空中悠游,与罗彬瀚齐头并进。 “去去去。”罗彬瀚说,“我做梦呢。” 他拼命想着刮起一阵风把猎犬吹跑,可对方照旧悠哉地刨着空气,甚至朝罗彬瀚吐起舌头。 “你不能赶走我——事实上,是你在我的梦里。”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