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好像能从那眼光深处看出些别的意味。他起先假装自己没注意到,最后却忍不住一直盯着对方看,直到荆璜从天而降,自空荡荡的天花板上笔直坠落,优美得犹如一只落在湖上的朱鹤,而罗彬瀚的后颈有幸成为它落脚的浮木。 “下去!”他气愤地喊道,反手拍打那只踩着他的脚。荆璜跳了下来,坐到雅莱丽伽的手边。罗彬瀚越过雅莱丽伽的颈背来观察他,没能从那张阴沉的脸上读出任何信息。 “谈判结果如何?”他完全是故意地问,“咱们什么时候继续跑路?” “……要先回无远域一次。” 罗彬瀚做出一副万分吃惊的表情,心里却琢磨着法克在毛肚子吞吞里和他谈过的话。一切无疑都是计划好的。那光头本可以在蕉树员港就把最重要的事说出来,但却选择把底牌留到了门城。也许他认为王牌得由荆璜真正惧怕的人来抛,也许因为他晓得无论发生任何事荆璜都会打他一顿。可是,不管怎样,一切都在光头的计划中。 “我们也要跟着回去吗?”他装傻地问道。 “废话。” “那我们回去多久?” “……要不了多久。找到要找的人就行了。一弄清楚那个家伙的下落,之后就要立刻上路,绝不给她发挥的机会。还有你。” 荆璜抬起头来,分外阴郁地看着他。直到这时罗彬瀚仍然佯装自己不知道这一切会导向何方。他以一种万分怪异的耐心扮演着无知困惑的凡人角色。那看起来让荆璜更加不快了。他对此也心知肚明。在这一刻他竟感到自己成了法克的同谋。 “你,”荆璜生硬地说,“想回梨海市看一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