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它认为维正打算只身一人来洗刷耻辱。一场尊严之战。每天维的招数都在更新,他还似乎研究过某个历史版本的神经学,或是麻醉学,懂得如何在挨打时取消自己的痛觉。这一点竟然叫荆璜很难对付。 不过,战争远远没有结束。维显然下定决心,要和蛮不讲理的施暴者分个胜负。当一个版本的神经学和他的某种新身体起了逻辑冲突时,他会毅然决然地索求反抗之力,然后被打得哇哇乱叫。这事儿可不会轻易了结,他逃回屋子前扔下狠话。 荆璜打了个哈欠,依然坐在屋前等待着。又过了两天,维打开房门,却没有跨步出来,而是站在屋内盯着。荆璜似乎有点迟疑不定,不确定自己是否应当主动出击——在一个主人的屋内,即便是他也很难取胜。 “我要和你决斗。”维在屋内挑衅道。 “你出来。”荆璜说。 维的双手扒住门框,把脚牢牢地钉在地上。 “这不公平!”他说,“你存在的时间比我长,所以你比我更擅长伤害别人。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要求公平地战斗!” 躺在房屋阴影里的妥巴看见荆璜微微晃动脑袋。它很少知道这位山中人在想什么,唯独此刻似乎能够理解他的困惑。公平的战斗——那显然不是维每天挨上一顿揍的原因。 “无聊,”果不其然荆璜说,“以后不许见我,看见我就自己回家去。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我才不会被你吓退!”维缩在门后说,“总有一天我会战胜你!如果你想现在逃跑,避开我,那我就上你家去!我绝不会让你逃脱,直到你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段话如此连贯而流利,妥巴怀疑那是维彼教给他的。是的,伦理之家认为适度竞争也是一种交友手段,预防游离病的花招越多越好。不过,荆璜看起来并不赞同。他长久地沉默着,妥巴觉得他甚至有点沮丧。 “不许进我家。”他干巴巴地说,甚至已经不再模仿姬寻的语调。 “那么就接受公平的对决!” “……什么?” 维从屋子里扔出一张纸片。荆璜用衣袖卷住它,朝上面的内容瞄了瞄。妥巴的视角瞧不见,但它发现那种方格纸很像伦理之家的通知单。 “明天是纪念日!”维说,“明天,广场上将会举行聚餐会,所有吃下糖饭的人都要进行激光舞对决。我要和你用糖饭激光舞决斗!” 无以形容门外那个暴徒在受到决斗邀请时长久的寂静。 “……不去。”荆璜说。 “你怕了!”维说,“你这个懦夫!激光舞正是你的弱点!” 荆璜并不在乎这个推论。他又重复道:“别让我看见你。” “如果你赢了我就不见你!”维说,“明天我们一决胜负。如果你赢了,我就在屋子里练习十天——不,一百天!一百天里我绝不会再去找你!” 当这场决斗被敲定时,妥巴悄然而迅速地往家里赶去。他要在午夜到来前将这场节目排练出来,好让姬寻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地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