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出门。” “这么说,她不怎么出门却有收入。”罗彬瀚故意用强调的语气问,“邻居们都怎么看这件事呢?” “我不清楚。”俞晓绒说。但她的语气说明她应该很清楚,并且其中的某部分不怎么让她高兴。流言蜚语一向是熟人社区的特色,绝不会少,也绝不会只有动听的话。 罗彬瀚知道俞晓绒很不喜欢这一套,而这件事常常叫罗彬瀚觉得很古怪:俞晓绒自己就是个特别善于刺探的鬼灵精,可对于那些真正常见的秘密,像是藏在衣柜里赤身裸体的情人,藏在知名不具的节日包裹里的现钞,或者已婚人士的轿车里找到的带着夜总会标签的火柴……这样的事情并不会引起她的兴趣。他妹妹就像某种野兽,一匹在树林里夜游的狼,总是从四面八方的风声里嗅到血腥味。她对于人们不能见光的丑陋私生活却似乎缺乏好奇心,就像狼不会关心人穿什么颜色的内裤——他赶紧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袋里赶走了。 他装模作样地摆出沉思的架势:“这个昂蒂·皮埃尔平时没什么特别亲密的朋友?会给她经济援助的那种?” “她拒绝了所有想追求她的男人,除非你在暗示妈妈。”俞晓绒冷冷地说,“妈妈有时邀请皮埃尔小姐到家里吃饭,这是她最容易接受的邀请了。” “她经常来吗? “妈妈邀请就会来。” “这么说,你妈妈也挺喜欢她的?” “她只是想找个人看住我。”俞晓绒不情不愿地说,“昂蒂·皮埃尔家的位置很容易看到我们这儿的动静。” 罗彬瀚长长地哦了一声,显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他心里却琢磨着这安排究竟是谁做的。昂蒂·皮埃尔,陈薇的徒弟,恰好住到俞晓绒对面的房子里,并且自然而然地取得了俞庆殊的信任。后者或许只是巧合,但前者可得颇费一番手脚。陈薇说这些是荆璜安排的。这可能吗?荆璜学会怎么点外卖都是他教的。他认为这件事多半还是法克做的。 “我们去见见她吧。”他提议道。 “现在?” “就现在。我还多带了点土特产呢。” 他看得出俞晓绒为这个提议感到吃惊。她的眼神瞟向桌上的包裹,目光中似乎带着困惑,但是当她开口时,声调听起来依然不容置疑:“皮埃尔小姐不会送这个过来。她不喜欢开玩笑。” “但我们还是可以过去看看她,问她上午是不是看见过什么。毕竟她的房子视角最好嘛。” “我们不能带着这个东西过去。” “就让它放在桌上吧。既然你也觉得这里头不是炸弹,咱们最好先别去碰它——你不碰,我也不碰,咱们先去问问这位好邻居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这样够公平吧?” 俞晓绒还想提出抗议,但罗彬瀚已经开始推着她朝自己的临时房间走,要去找点拜访邻居时送的土特产。如今俞晓绒的身板比过去高大得多了,只比他矮小半个头。她还特别有力气,罗彬瀚能感觉到她使劲顶着自己的肩膀,想把他拖在客厅里。他当然不能真的用全力推她,只是有点纳闷她为何这么不想让自己见到昂蒂·皮埃尔。 “怎么了?”他纳闷地问,“干什么不让我去?” “她不认识你。”俞晓绒说,她咬了咬嘴唇,紧接着又说,“她不喜欢陌生男人造访,社区里的男人对她打扰得够多了。” “所以得靠你呀,绒绒。她肯定欢迎你去看她。” “我可不会帮你介绍漂亮女孩。” “我可没想那个。”罗彬瀚严正地说,“我只想问候问候邻居。” “你从没去和迈尔家的人打招呼。” “那是因为你妈妈叫我别去。她说要是我得意忘形,去和一时上头的未成年女孩瞎掺和,上法庭时倒霉的肯定是我……窗外那个人是谁?” 俞晓绒转头去看窗外。趁着这个空当,罗彬瀚闪身钻进客房,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个青蓝缎面的小匣子。他听到俞晓绒在自己背后发出气恼的大叫,脸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紧接着他的脖子被人扼住了,俞晓绒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这招太过时了!” “但还是有用!”罗彬瀚艰难却依然得意地宣布。他的小腿上又挨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