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问,“你今年四十好几了吧,有女儿没?”
姚乾反应不及:“有什么?”
周石霖听懂了,冷冷地瞥一眼钟劭今,随即抱起元姮,朝停在一旁的黑色越野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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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西沉,山风徐徐地吹,清爽宜人。
元姮揪着周石霖胸前的衣服,闷不吭声,直到被抱入车里,她才抬起头,看着男人的眼睛问:“我是赔罪礼物吗?”
“怎么,在乎别人的浑话胜过在乎自己的?”
“……”元姮微愣,反应过来后立刻低了头,热意未退的小脸再次泛起红晕,“对不起,我当时没有意识到。”
“不怪你。”
周石霖拿过车里常备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想吃什么跟邓一辉说,他会给你送过来。”
元姮捏住衣服一角:“这是你的吗?”
“嗯,山里风大,出去的时候……”他没再往下说,眼看着女孩立即穿上外套,那兴高采烈急不可耐的样子,像是过年换新衣的小孩。
“好长。”
手在袖子里出不来,元姮抬高手臂,随后又弓着腰起身,想把衣服扯清,不意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整个人朝周石霖那边栽去。
周石霖反应迅速,伸手将人抱住的同时,偏开头,躲过了更为亲密的触碰。
他觉得好笑:“趁我坐着扑过来,还真想强吻我?”
“我没有,我刚才是不小心被裙子绊了一下,没有趁机,真的。”
元姮窘迫至极,一边解释,一边想从周石霖身上爬起来,奈何穿着长裙,外边又套了宽大的西服,手指都没法伸出来。
折腾来,折腾去,始终没成。
周石霖忽地呵斥:“乱动什么!”
话落,他扯过西装外套,裹粽子一样包裹住怀里人,然后连扔带抱的,送至一旁座位。
“吃饱喝足,立刻回去。”
他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安排,迅速下了车。
元姮从西装里探出脑袋,爬到车窗边,对着几步开外的背影说:“我等你完事,我要跟你一起露营。”
周石霖闻言转身,一词一句毫不留情:“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登山、露营都不行,再不听话,就让元振宏来接。”
听到前半句,元姮还想辩驳、争取,但最后几个字,让她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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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元姮坐在越野车里,小口小口地进食,咬牙切齿,细嚼慢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邓一辉不明缘由,问:“是不好吃吗?那再换一个,姚老板带来的这些女人,个个有拿手菜。”
“不是要去爬山,她们还没有出发?”
“没呢,周总说你还饿着,姚老板主动留下四人。周总又说你嘴刁,姚老板把人全留下了。”
这话让元姮心里舒坦不少。
她轻哼:“谁嘴刁了?听他瞎说。”
邓一辉瞅一眼餐盘里只动了几口的食物,选择沉默。
元姮又问:“我不吃饱,她们不出发?”
“理论上讲的确如此,但她们毕竟是姚老板带来的人,或早或晚都得山顶待命。”
“待什么命?”她用叉子狠狠插起一块柠檬烤肉。
“……”这题,邓一辉不敢细答。
“哼!”经过之前的荤话,元姮大致猜到了,转而问:“周石霖一行人快到山顶了吧,她们要怎么赶上?”
“周总他们会历经很多山顶,这些女人只需在指定地点做好露营准备工作。”
“很多山顶?”
邓一辉笑了笑,耐心解释:“元小姐,今天原本是姚老板包下东兴岭,主要是为招待钟少,拿到投资,周总顺道过来看看。但一个多小时前,周总跟钟少杠上了,所以这场商业招待变成了一场有彩头的登山竞赛。”
元姮疑惑:“顺道过来看看,怎么就杠上了呢?那个钟少什么来头,周石霖会赢的吧?”
邓一辉诚诚恳恳:“周总的心思,我不知道。钟少是淮城首富的儿子,酷爱野外活动,但遇上周总,我破戒赌一分钱,他会输得裤衩都不剩。”
破戒赌一分,元姮感到好笑。
想起钟少那句“送女儿当赔罪礼物的元氏”,心里终究不痛快。
她说:“走,我们去露营的地方等结果,我要看看首富的儿子,输得狠了,是副什么狗样子。”
“不——”
“你难道不想看?”
“想看,但周总让我送你回学校。”
“前提是吃饱喝足。”元姮笑了笑,“我还没饱呢,我要到爬到露营的那个山顶继续吃,边吃边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