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洗光对糟半年说:“你应该马上多打点银子去县里把这个佐官的官衔先拿下来。”
糟半年说:“这不难,我早已派人去了。”
马头说:“这事怪老爷心急,该!也怪牛头湾那帮人无能,总之老爷不能白死,我们要用老爷之死反败为胜!不过这样也好,你这个大公子的婚事可能要好办些了。”
马洗光说:“我还是先按计划去郎家先去说媒,就说佐官大人是去救他家女儿而死的,也应该有个说法吧!我就说王大公子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就可以了。”
马头说:“如果他郎二愣不同意呢?还怎么办?“
马洗光说:“那我们就实施第二个方案,“先礼而后兵”那就更好办多了。这土匪反正是住在他家的。他若不同意,就威胁说去县里告他通匪,杀害了佐官大人。这样他郎二愣被逼之下,就不敢不应下这门亲事了。”
糟半年高兴地说:“真有你的不愧为我父亲生前的军师。事成之后,我曹某人亏待不了你。现在你就是我的大谋士呀!等我当上了这卧龙镇的土皇上,就封你为军师!“
第二天佐官府高打灵棚,门前点燃了装有荞麦皮的枕头,还挂起招魂纸,一副丧联贴在大门的两旁。
上联:清正廉民传乡里。
下联:高风亮节召后人。
糟半年是头顶麻冠,身穿孝衣,站在门口迎接前来吊祭的客人。
这个糟半年目空一切,他根本就没把马洗光放在眼里,认为马洗光为他办事,那是为了报答父亲帮他霸站了李家药铺,又得了那么多药,发了大财,是心甘情愿的事。马洗光到郎家去,吓唬吓唬郎二愣。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去说服郎二愣把女儿嫁给自己,肯定能办成。
岂不知那马洗光并非等闲之辈,这些都是小事一桩,他先“君子后小人”那更加毒辣的阴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在酝酿之中。
那天晚上,李老太太把玉莲送回家。把今天的事情经过给郎二愣说了一遍。郎二愣说:“弟妹你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曹强已死,他糟半年再厉害,我想他有什么了不起的,能做出什幺蛾子。咱不必害怕他,只是要小心提防些。不过,这事明知是他曹强使坏,但他人已经死了,要从表面上看,我们这两孩子,还多亏他曹强相救。于公、于私也算是救命之恩。明天,我要备一份祭礼,前去吊唁一下,也算没失了礼节。”
李老太太说:“我和你一同去,对了大哥!糟半年并不可怕,只是那个马洗光太坏了,那是头上长疮,脚心里出浓,阴险狡诈一肚子坏水,他给曹强出过不少馊主意。就怕他暗地里使坏呀!”
郎二愣说:“那马洗光,纯属一个小人,他给曹强舔屁股溜勾子,是一个真正的癞皮狗;他巴结富有,看不起乡邻,竟做一些偷鸡摸狗之事。如果他真的再次使坏,我就拿刀剁了他的腿。”
“不过那马洗光是有了名的外号:“笑面虎”,是笑里藏刀,就怕他贼人出飞机呀!我们不得不防着他点。”
“听你这么说还真要有麻烦,要是他真的使坏,我们就要吃亏了,好不好我们两家又要倒霉。这样吧,以防万一,弟妹呀,咱也不管今年丧年不丧年了,你就尽快找个良辰吉日把孩子们的事办了吧!”
李老太太说:“郎大哥呀!我们这也是万般无奈,以我现在的家境,要什么没什么,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就这样潦潦草草把事办了唉!也真是苦了俩个孩子。那也好,我准备一下,过几天,咱给孩子们看个吉日,就风风光光地把玉莲接过去。大哥,天气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郎二愣说:“行,孩子们的事就这样定了,明天到曹家那去吊丧,我去置办祭品,弟妹你就不用操心了,你早点过来就是了。”
李老太太回到家中,盘算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心里烦闷忐忑不安,很晚没能入睡。
咱们再说那马洗光,也真算是一个无耻之徒。这天他换了件新衣服,手提着话梅笼子,迈着小方步,来到郎二愣的家里。
郎二愣已准备好吊丧的物品,正等着李老太太的到来,这马洗光就突然前来拜访了。郎二愣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心想:怕什么,来什么,不过这事也在意料之中。就看他撅什么尾巴,拉什么粪了。这时马洗光说话了:“郎大哥,近来身体一向可好!”
郎二愣强忍着心中的愤恨,双手抱拳笑道:“马医生,我可没有请你,这里也没有你要看的病人。你百忙之中怎么有时间到我这小店里来?莫非是要住店不成?”
马洗光忙拱手笑了笑说:“哈哈哈!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授人之托有点小事,要给郎大哥说一说。”
郎二愣心想:你这个挑事的小人,我看你要使什么坏,也笑了笑说:“哈哈哈!马医生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请进!”
二人来到屋里分宾主坐下,郎二愣吩咐玉莲倒上茶。
马洗光说:“实不相瞒,曹佐官为救另千金而被土匪杀死,虽说这也是他份内之事。但这救命之恩,不知你郎大哥是怎样想的,我是说你老兄如何来报这救命之恩?”
郎二愣说:“曹佐官之死,我倍感痛心,救命之恩我郎某人终身不忘,我准备了一些酒菜、香纸等祭品。打算前去吊唁一下,以表心意。”
马洗光笑了一声说:“哈哈!这样也好,可这只能算是街坊邻里之间的一种礼节,摆摆样子罢了。我看有点说不过去,最好来点实惠的。”
郎二愣反问道:“马先生,我没听懂你的意思,曹强他是咱一方的佐官,剿匪安民是他份内之事,被土匪杀害那是殉职,当有国家来管,咱一介草民如何掺和!我给他来什么实惠的?”
那马洗光嬉皮笑脸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