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紫苑把他们查到的事情,一一说明。 这是早就设下的圈套。 先是弄破甄美玉的嫁衣,再让人假扮城西杜三娘的徒弟到荣国公府给嫁衣熏香。 青儿一直对陈奜暗生情愫,陈奜利用这一点,让青儿给她下药。黑衣人把陈令月脱个精光,然后甄美玉带着人来的时候,她就是赤条条死在她们面前。 这样的死,对卫国公府和宁国公府,都是巨大的打击,太屈辱了! 陈奜真是狠毒! 陈令月不得不感叹,“今天多亏了怀王,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这是事实,可是她却不会感激他。 因为追根究底,这一切事情的起因也是怀王。 “陈奜人呢?” 紫苑摇头:“没有找到陈奜,他逃了。” 陈令月真的没想到,陈奜居然会逃。 他难道不要他的前程了吗? 吏部的任命可还没下来,他舍得把这一身功名都丢了吗? 陈奜当然舍不得。 可是,过了今日,他知道陈令月不会放过自己了。陈令月手里的人,太厉害了,他不逃的话,是生是死,就要交给陈令月来决定了。 所以他不得不逃。 其实,他没有逃多远,而是被右相藏在了一个别院里。 这一次的毒计,右相很满意。他让陈奜呆在他身边,给他出谋划策。脑子灵光的人,还是有些用处的。 哪怕最后陈令月没有死,但右相还是觉得,陈奜的计策不错。 “你安心在此处待着吧,相爷说了,若是能找出神卫军的所在,日后三品官职一定有陈公子的一席之地。” 陈令月没死,陈奜有些失望。他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陈令月害的。 陈令月该死!而且就该这样屈辱的死! 可是,她到底是怎么逃掉的呢? 也许是白天担惊受怕了,陈令月夜里做了一个噩梦。 阿治和太子走在黄河边上巡视,一个黑手从后面推了一把,太子毫无防备,就掉到了波涛汹涌的黄河之中了。 阿治的身后,有一支冷箭,朝他射过去,他一心顾着太子,没来得及闪开。 “不要!” 陈令月看到崔承东中箭之后,大喊一声,就醒了过来。 “夫人,你怎么了?” 紫草听到声音,匆匆拿着灯烛走了进来。 陈令月长吁一声,“没事,我只是做噩梦了。” 紫草有些心疼,这一年多,夫人就没个太平的时候,能不作噩梦吗? 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陈令月,陈令月喝了一杯,也清醒了些。 她转头看向窗户,今天夜里有月光,外头不算太黑。 不知道阿治是否一切无恙? 崔承东这里,确实出了事情。 近些天,阳武县连下暴雨,河水暴涨,阳武县新修的河堤决了几个小口,淹了不少农田和屋舍。 河堤口周边的几个村落,已成为苍茫浩渺的沼泽之地。 太子震怒! 阳武县衙门正堂,屋子里跪着一地黑压压的人。 崔承东站在太子的身后,太子背对着所有人,看向房梁上挂着的“明镜高悬”的匾额,一动不动。 屋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触了太子的霉头。 太子长叹一声,慢慢转过身来,他目光犀利,眼神凛冽,看向了身上有些发抖的阳武县令。 “曹恒,你可知罪?” 县令一脸苍白,伏地请罪:“臣知罪,请太子看在老臣年迈的份上,从轻发落。” 太子轻笑一声,“你是老了,脑子也是不中用了。父皇下令重新整修河工,特意拨了三百万两库银,阳武县的大堤是重中之重,花了八十万两银子。” “结果,一场初冬的大雨,就把河堤冲垮了!” “如果是明年雨季,大雨滂沱,整个阳武县将落入何种境地!” “你还敢请孤宽宥!” 太子的声音,失去了一贯的从容,最后一句,带着不容忽视的震怒和痛心。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臣一直用心修筑河堤,不知道河堤为什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啊?” 太子从崔承东手里接过一把泥浆,甩到了曹恒身上。 曹恒闭着眼睛承受,不敢闪躲。 “这就是你的用心!” “这里面有多少砂石!全是泥浆!你这是半点为民之心都没有!” 不仅用料粗糙造假,原定三尺的河基宽度,曹恒就修筑了二尺,这样的工事,怎么可能扛得住大涨的黄河之水! 所以,这么一场大雨,新修筑的地方,就决堤了。 以前的河堤处,反而还好。 真是不如不修! “把他压下去,等孤上奏父皇之后,再行处决。” 曹恒连声大喊:“殿下饶命啊!殿下,老臣知错了,愿捐出全部家产重修河堤,还请殿下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