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端可以答应乔清南不和他回去，但绝不答应乔清南成为漠北王的儿媳妇。
姜北野有了乔清南，他何谈安定江山。
乔清南也清楚楚端的意图，在姜墨顶着刘青身份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楚端不会善罢甘休了。
当初乔清南成为他的皇后，都无法让楚端信任，更何况如今她要成为敌军首领的儿媳妇。
乔清南对上楚端充满杀意的眼神：“他现在，还没有谋反。”
楚端轻笑一声。
“乔将军，他会不会谋反，你我都心知肚明。”
乔清南沉默，紧握住手中的刀。
是啊，他们两人都拥有上一世的记忆，姜北野率军谋反，是无法争辩的事实。
乔清南对上楚端的笑容：“那臣来。”
姜墨骗了她，就委屈一下吧。
“臣来。”
声音不大不小，传入姜墨的耳中。
姜墨眸色微凝，逐渐疲于应对着暗卫的一招一式，他分了神，失了心。
陷入疯魔。
大婚之日，乔清南为了一个曾经放弃过她的人，就这样轻易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楚端点头，撤下暗卫。
剩满眼血红的姜墨，站在原地，弯刀立于地。
他的手臂上已经受了多处刀伤，苍白的指节上血迹斑驳。
姜墨目光冗杂地盯着乔清南，不发一言。
他不知该该问乔清南什么？
楚端骗过她，姜墨也骗了她。
一切的选择，姜墨都无从置喙，可他的心，却如针碾过一般。
寸断寸碾，前世今世，重活一世，他都不是乔清南坚定选择的那一个。
一旁的姜砚，心疼地看向哥哥，她知道乔清南的那一句话，几乎是折断了姜墨所有的念想。
姜墨一直很在意乔清南和皇帝的情意。
在书信中，姜墨甚至让她去北安打听了无数次，少年时的乔清南与皇帝做的每一件事。
说的每一句话。
也许姜墨想过乔清南不会站在他这边。
但他没想过，乔清南会如此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放弃他。
在和他的大婚之日。
姜墨擦了擦手背上的血，提起弯刀横于他与乔清南之间。
苦笑道：“乔将军可不一定能生擒住我。”
姜墨的唇角带着笑意，眼底是望不见尽头的深渊。
乔清南拉开刀鞘，清脆地声音响彻在酒馆内。
她身上的喜袍，红得艳丽，映进姜墨的眼眸中。
与血交融在了一起。
乔清南拉开步伐：“姜世子，尽可一试。”
在她的手下，姜墨至少不会再受伤。
姜砚眼见自己的哥嫂，要奔着水火不容，相爱相杀的路一去不回头。
焦急之际，目光瞥见被关峰死死困住的萧婉，眼神望着她，又不住地示意她看楚端。
姜砚立马心领神会。
她催动内力，暗暗激活楚端体内听血蛊。
姜砚眉间蛊印微微发亮：“陛下，请让您的暗卫拦住乔将军。”
楚端：？？……
楚端的脑海里刹那间浮出一种诡异的想法。
随即开口道：“拦住乔清南。”
暗卫：？？
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陛下要同意一个小丫头的要求。
但君命不可违。
暗卫们蜂拥而上，与乔清南缠斗在了一起，酒馆的宾客立刻扔下盘子，飞身上楼，帮助乔清南。
楚端看着每一个飞身奔向乔清南的人，叹道：“清老板在漠北，是风生水起啊。”
语气分不清是赞赏还是揶揄。
酒馆陷入混乱。
姜砚趁着姜墨还没反应过来，在乔清南和楚端两张黑脸的注视下，一掌劈晕姜墨，带他离开了。
姜落落瞥了一脸林萧，两人随即带着众亲卫匆匆跟上。
一场婚宴，以新郎负伤逃离，新娘倒戈被围结束。
白生带着部分京卫，刚好赶到，看了一眼乔清南身上的婚服。
走到楚端面前：“陛下，不如请乔将军回京吧。”
乔清南一脚踢开刀刃，笑道：“不知国师大人，这是何意啊？”
“臣犯了什么罪，要被提回京都。”
白生微微行礼：“本大人说的是乔将军，与乔姑娘无关。”
楚端疑惑偏头：？？
他也以为白生说的是乔清南。
乔清南被噎住，半晌才憋出一句：“臣……小女子的父亲也早已辞官，不回。”
白生顿了顿，直起身子，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是吗？那乔姑娘还与姜世子成亲吗？”
楚端瞬间明白了。
这是要用乔老将军做筹码，威胁乔清南，可这不是他上一世惯用的手法吗？
白生不是说不让用吗？
合着他自己用？
但楚端这一世不想这么做，刚要开口缓和，却听得乔清南声若洪钟地说道。
“成。”
“不得不成。”说完，乔清南就望向自己的肚子。
楚端立马终止了缓和的想法。
乔清南是非要嫁给姜墨不可，那他不能给乔清南蹬鼻子上脸的机会。
白生差点没站稳。
萧婉和关峰默默退回房间，被暗卫围住的宾客，张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