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的质子?”解长风有些惊讶。
要知道南越虽不算泱泱大国,但野心也着实不小,一直都有进犯之意。
如今既肯放质子入京,想必也是有称臣之心。
解长风重新打量一下上官杰,想来也是一名悍将,赶在这个当口回来也不知是不是纯属巧合。
“不少拿着钱的都跑到前面行方便去了。”上官杰很轻蔑的口气说:“这帮势利眼,也不看看是谁拼死拼活打下的江山!”
此话一出,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此处人多口杂,他却丝毫不在乎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若不是我们哪会有他们这么舒心的日子!”
解长远蹙眉赶紧道:“这江山当然是皇室打下的江山,沙场上的将士们拼死拼活为的也不过是百姓安居,如今看到这样的繁华景象,我们正应该高兴才是。”
“就是,上官将军驰骋沙场这么多年怎么还没学会乐民之乐,还在此抱怨上了!”
解长远瞪他一眼:“长风!不得无礼!”
可上官杰不领情也丝毫没把解长风放在眼里:“吃水者忘却挖井人难道就是应该?本将说的话又哪里有错!”
“呵,上官将军是觉得这井都是你一个人挖的?”解长风不顾兄长的示意,还是呛声回去。
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却不期然从身后不远处一架华贵的马车里传出了爽朗的笑声。
坐在车内的人轻拍两下手,就有训练有素的下人上前掀开了车帘。
男子浑身上下是一袭黑色华服,刀削般锋利的棱角是如天神一般威严的俊美,气度不凡。
只是端正坐着,便不自觉透露着尊贵的气质。
几人望过去,解长风更是直接惊讶的喊出声:“是齐王!”
周围原本是嘈杂不堪的环境,似乎因为这一声惊呼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马车一直就跟在他们后面不声不响,几人只以为是哪个富户人家所以并不曾放在心上,此时都是十足十的吃惊。
一众人赶紧下马行礼,百姓也纷纷退让跪拜。
王爷虚抬一下手示意免礼,轻笑道:“几位都是当今朝廷的功臣,让人挡在门外真是不该,尤其上官将军还赶着去朝廷复命。”
上官杰心中惊惧。
齐王陈彧作为当今皇上唯一在世的亲弟弟却并不是一个富贵闲王,年幼便领兵出战西梁,立下赫赫战功,在朝廷还是民间都十分有威望。
他的马车尚且安安静静的排在队伍后面,自己却大言不惭地埋怨,顿时觉得冷汗直流。
解长风不愿去管他的状态,有些惊喜又有些憧憬的看向陈彧,他是大邺的战神,战无不胜无往不利。
传说在他仅十几岁的时候曾遭人设计遇险,情况危急,他却能临危不惧,带着十几人的精锐军队突破千人反叛军的围堵直取敌将首级而毫发无伤。
他对这位国家的守护者有说不尽的崇拜,甚至比父亲和兄长更甚。
所以他可能认不出皇族高高在上的那一份天颜,却一眼就能够认出他。
此时这位战功赫赫荣誉傍身的王爷嘴角挂着笑意,看上去和蔼近人,可解长风却看得出他的眼神严肃认真,像是苍鹰一般凌厉。
一个少将模样的人跑过来对他说了什么,陈彧挥了挥手,“众位随我一起进去吧,有时候这身份令牌比银子还好用些。”
话音刚落,帘子也随着一同落下,车轮碌碌往前去了。
解家兄弟互相对看一眼,上马跟了过去,上官杰也挥了挥手让自己身后的马车跟上去。
一个墨蓝色身影的中年人从他们马前经过,跑到一架不起眼的素色马车前,解长风看到马车里一只金属骨架的扇子轻轻掀开了布帘……
城内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的样子,但敏感的人却嗅出了空气中的丝丝诡异。
原本应是盛京城最繁华的街道,白天正午却是不自然的冷清,地上扔着几支破败的算命幡,上书着“某某半仙”字样。
长风长远两兄弟对看一眼,皆是疑惑不解。
鬼神之说向来被皇族敬畏也忌讳,先皇后宫因为巫蛊之术牵连数十位妃嫔香消玉殒之事一直流传于民间,即便在先皇尚在位的时候也是闭门之后,卧榻之侧的谈资。
今朝自然同样谨慎,以免重蹈覆辙。
然今上初登基之时,宫内依然发生了一件祸事,一位宠妃突然病重,宫中御医皆不能查出病因,遇有心人说这是中邪了。
皇帝震怒,将宫中御医纷纷治罪,又布告天下,遍寻名医,却依然未果。
时年久远,个中因由已无法考证,解长风也无从得知更多细节,只知道自那以后,街头巷尾再见不到算命先生、风水大师、僧人道士,更明令禁止百家之言。
若有运气不好的云游者来到都城,往往还未入城门口便会直接被士兵抓入大牢关起来。
而今日却在城中见到这许多打烂的算命摊,委实奇怪。
正想着,一队士兵迎面冲过来,又驾马绝尘而去。
“哎呦喂,这是出了什么事啊?”
解长风身旁一个老妇人差点被撞倒,瓜果洒了一地。
旁边另一个老妇叹口气,望着马队离开的方向小声说:“听说是皇宫里闹鬼啦,这四处抓人,到现在也没消停呢。”
两兄弟将捡起来的瓜果放进妇人的竹篮里,不再耽搁,直接向解府而去。
解府门前气氛要好一些,管家正巧路过看到他们,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招呼旁人去通知夫人,自己走到门前来笑意盈盈:“公子们终于回来了,快进屋,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