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万安宫出来,正遇到文唐公主从外面匆匆赶来,风一样经过他们身旁。
“站住!”
两人还没走开几步就被叫住。
转身,公主已经来到了眼前。
她看着云禅的脸:“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从母后宫中出来?”
“草民云禅,为了调查后宫的案子而来。”
“你是谁?”文唐又问一遍。
云禅有轻微的停顿,只得又回答一遍:“草民云禅!”
一旁的公公看架势有些不对,赶紧上前几步:“启禀公主,这位是解将军介绍入宫的公子,陛下命他查清宫中的怪事的。”
文唐看她一眼,才发现身边的解长风,皱了皱眉。
他曾经在宫外救过她一次,她虽然感谢他,却也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因为不知会不会是个还不清的人情。
她轻咳了两声,张了张嘴也没有对华云公子再说什么,只是又看了她一眼,有些沮丧的转身进了万安宫。
“公子可能还不知道,这文唐公主是出了名的娇蛮无度,仗着皇上和皇后的宠爱,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一出宫门见四下再无外人,解长风就忍不住说。
“所以之后的日子,我们最好不要和她扯上关系,以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云禅手指摩挲着扇子,笑了笑:“解将军似乎对这位公主意见很深?”
“也谈不上深,只是觉得她那样咄咄逼人,不知收敛的性格太不好相与,动不动就得罪了她,公子初来乍到,还是躲着点好。”
“多谢解兄提醒,不过文唐公主应该也不过是被父母和兄长宠爱罢了,解兄不是也有一个妹妹,我还以为你会了解这种事。”
“我妹妹比她要懂事多了,不像是……”惊觉差点说漏嘴,解长风及时停住了。
云禅却猜到了他要说什么,笑道:“东儿那孩子是有些蛮横了,都是在下和山庄中人惯的。若有机会就让她和令妹多学习学习稳重的样子。”
解长风笑了笑,他也不是真的还在记仇,只不过是突然觉得东儿还真是和文唐公主有几分相似,便差点说漏嘴。
他不想自己显得十分小气的样子,便转移了话题:“我大哥一直都想见见公子,但知道这些日子公子很忙就没来打扰,他一直想为之前公子的信道谢。”
“我说过,帮解将军也是帮我自己,不必放在心上。”
他停顿一下,问道:“我想知道,公子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解将军没有告诉你?”
解长风摇摇头,换来云禅高深莫测的笑容与闭口不言。
马车行到街中,卢桓将其接下,解长风抬头看去,正停在了一家名为“源中阁”的当铺门前。
这当铺在城中也算有名,但很少有人知道这牌匾中的“源中”二字是什么意思。
“这当铺居然也是公子的?”解长风很是惊讶。
“是在下山庄的产业,不是我的。”
挥手吩咐将解长风送回府,云禅转身跟随童子进了当铺大门。
至此,所有人都以为华云公子还有两天查案时间,却又并不着急。
只是拖着病弱的身子也要将山庄下属的当铺账务一一过目。
解长风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府,管家直接将其请进了书房。
“父亲!”
老将军解骏从书桌后抬起头来。
“听说你今日去了东郊巷?”
“是!”
“去做什么?”
“是之前提过的那位高人住在东郊民巷,今日我是得了旨去请她一同进宫的。”
解骏的神情有些凝重,解长风知道父亲一定是又想起了往事。
便只说云禅是不信传言,觉得那宅子价格合理才租下的。
解骏沉默了一会儿,就让他走了。
解长娇站在门外,迎上去看了看解长风的脸色,猜测并没有什么大事,就把手里的热手巾交到他手上,转身跑开了。
解长风想起出宫前因为觉得应该抓紧时间调查而不该早早离开皇宫的他问云禅的问题。
“公子为何不抓紧时间去破案?”
“我现在就是在破案。”
解长风仰头看天,也不知道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下一秒,公子就拿起了一边的书,兀自看了起来。
尽人事,其他的是不是只能听天命了?可现在明明人事还未尽!
可想到华云公子总是高深莫测的笑容,他却又觉得不是那么烦躁了。
百里外的官道上,卫队急行。
许昊从队伍最后骑马追到陈彧身边,俯身低声说:“王爷,我们的人说,大夫看到那公子手上确实有抓痕。”
“哦?”齐王陈彧眼前一亮,“可是一道长痕?”
许昊摇摇头:“据说是几道短痕,他府中下人说是不小心被野猫抓的。”
“野猫?”
陈彧皱着眉喃喃一声,觉得有些沮丧。
他是觉得这位公子此时的出现对于很多事情来说都多少有些巧合,尤其那晚在孟府旧宅与不知是谁的人交手之后便更是对她产生了多种怀疑。
于是便让京中王府的人多加留意,听说云府因为公子病重只允许大夫出入之后,王府中人便与京城最好的大夫取得联系,于是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若云禅遮掩,他还觉得她是心虚,但她如此坦白,且伤口形状又对应不上,却让人拿不定主意。
许昊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