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个人把这话听得清楚,微微吃惊。
云禅不置可否:“为什么?”
“因为,凌儿的老师回乡探亲,已经两月没见了。”
云禅看向解长远,他也并不清楚,反而是再一旁的解骏听到声音回过身来解释道:“太学院周超大人之前生了病,回乡养病已经两月了。”
云禅微笑着点点头。
“为什么要我当你老师?”
“因为凌儿现在需要一个老师,凌儿觉得公子你,很厉害!”
“厉害的人那么多,都能做你的老师了,何必来找我?”
“公子不愿意?”
在场的人想当然的以为云禅不过是开个玩笑,至少会委婉一点,只有解长风在听到云禅轻描淡写地说“不愿意!”的时候有种押宝对了的兴奋。
“为什么,那么多人抢着做我的老师呢?”
“所以殿下觉得我也该抢?”
陈凌小嘴一撅,说不出话。
夜风微凉,吹的云禅咳了几声,有些难受。
陈凌端起桌上的热茶给他,小手白嫩可爱,让他想起已经多年没有消息的,十分可爱的弟弟。
云禅并没有接,只将衣袍又裹紧了身体,顺便盖上了膝盖往下的血迹。
疏远又不尊敬。
“皇孙殿下身份高贵,草民只想好好经商,若想要寻老师,在下觉得顾大人不错,他那种为皇家荣辱奋斗的性子正好会好好教育殿下。”
解长风从中听出了浓浓的讽刺。
“大胆,你不过一届平民,怎么敢对殿下如此无礼。”
陈东宜喊道,声音尖细,在场人都被吓了一跳。
要说对面或远处的人听不到云禅与皇孙陈凌的对话,坐在不远处的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解长风有些头大,这公主真是娇生惯养惯了,不分场合只看身份,当众呵斥别人还真是不留情面。
云禅听到这声呵斥,很是无奈,于是赶紧向陈凌拱手行礼:“草民失礼,实在是草民没有本事,做不了殿下的老师,还请另寻高明吧。”
说完又向公主行礼:“在下一时忘了身份,失礼冲撞了殿下与公主,望公主殿下恕罪。”
皇上看了看云禅,果然是江湖商人,略微不顾礼数,也不怪罪,只是向皇后说道:“她始终是一介商人,不愿做凌儿的老师。”
皇后试探地问:“若陛下下旨?”
贵妃一直没有说话,皇上思考了一下,三皇子却趁机说道:“既然凌儿想要这个老师,不如让他争取一下,若凌儿能够打动公子,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皇上本来就有些犹豫,不想下旨莫名将个外来人提拔到皇长孙老师的地位,便觉得三皇子的话似乎是个好方法。
云禅向三皇子投去一眼,后者微微拱手一笑,笑中甚有深意。
“好,凌儿,如果你能说服华云公子做老师,就让他教你些东西如何?”
陈凌噘着嘴:“公子为何不愿做凌儿的老师,你不喜欢凌儿吗?”
云禅面上微微一笑:“殿下言重了,云禅只是一届商人不想入朝为官罢了。”
“为什么不想入朝为官?人活着就应该做大官啊!”
陈北程听到这话微微挑了挑眉,这都是皇后每日言传身教的道理,他抬眼想看看这公子会如何回应。
云禅装作没有看见皇后对陈凌用的眼色,好像十分谦虚地说道:“殿下说得对,男儿就应该有报国之志,不过云禅自幼体弱多病,只求安稳度日而已。”
像是要呼应他的话,话音刚落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陈凌还想问,被皇后叫回了身边:“教导殿下并不是什么劳力的差事,况且公子若成为凌儿的老师,本宫可命宫中名医为公子看病,细心调养,必然比那些江湖游医有效的多。公子觉得如何?”
“草民这两日就要回幽州了,恐怕不能胜任。”
“公子一味推辞岂不是太不通人情了?不如就多留几日,给凌儿一个机会?”三皇子又说道。
皇上突然道:“五天!五天时间,若公子还未改变心意,便让凌儿另寻老师,如何?”
陈凌在皇后的示意下有些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云禅抿了抿唇,似乎是有些难色,心中却打起了重重算计,最终点了点头算作同意。
皇后终于笑了笑,如释重负。
多年前的那场意外让陈凌从小就没有了父母,小时候体弱多病的他,多少个夜晚让人惴惴不安,全凭她这个祖母,百般呵护。
如今若能得到华云公子悉心教导成器,将来取代那个不受宠的太子完成他父亲的宏图指日可待。
“不知公子现下住在哪里,可是住在解府?”皇后问道。
解长风看向云禅,猜测她回答后现场一定会有人脸色不好。
“草民租了东郊巷的宅子暂住。”
云禅的话笑着出口,却换来现场的一片冷寂。
解骏不动声色的放下了酒杯,太子皱起了眉。
云禅默默记下了每一个人的反应以及每一个人之后的说辞,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因此,云禅并没能提前离场,还是跟在众人之间一起离宫。
解长风陪在他身侧,解骏欲言又止走在前面,顾朗看了解长风一眼匆匆的去赶前面的父亲。
“公子今天对顾朗好像有些敌意,他虽然有点胆小,但也不是故意与公子作对的。当初说五成租的时候他明明都同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