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家重新上路,太子当着众人的面将干粮交给那位妇人,妇人战战兢兢,将其掉在地上好几次。
直到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见到太子过于害怕,话都说不出来所致。
东儿在马车上低声问云禅:“公子之前和那妇人说了什么?她来撞钦差车架,可是有冤屈想找殿下做主吗?”
云禅点点头,道:“我是让她去齐王府申冤!”
“齐王府!为什么?”
东儿不解,直到云禅又继续解释:“我们带着她多有不便,过于引人注目,反而不便为她申冤了。她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东儿点点头:“想也是,不然不会装睡那么久了。”
云禅闻言笑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呼吸一点都不平稳,手指也用着力,而且我还看到她躺进马车来的时候头稍微侧了一下,应该是觉得不舒服了!”
云禅赞赏的摸了一下东儿的后脑:“她不是觉得不舒服,而是那时正巧有一束光打在她脸上,如果不躲,她恐怕会忍不住睁开眼。”
当天晚上,马车进入了宜州地界,城外成堆的布着灾民,满城荒凉。
早已有人提前通知了知府大人,一行人马在当天半夜便被安排住进了官驿。
太子殿下首先索要了赈灾款项的一系列账目册,又安排核对了接下来几日寻访查探的行程,可见之后应该会忙的不可开交。
云禅在来到宜州的第二日就说要顺便去解决一下益州城中的生意问题,离开驿站到自己的药庄去了。
陈凌不能出去,却和东儿也玩的不错,但过了两天东儿也跑去找公子了,陈凌终于忍不住觉得太无聊了,吵着闹着要江奕也带他去找老师。
于是,当云禅在药庄后院清点完施药的账目,正在写下次施药的目录的时候,陈凌。跑过来叫了一声“老师”。
毫无防备让她手中的笔一顿,写错了一个笔划,抬头看他,手中下意识的把写错的字画了个螺旋涂掉,一边继续写一边问道:“殿下怎么出来了?”
“府里太无聊了,连东儿都不见了。”
“殿下来这里是来玩儿的吗?”
云禅写完,放下笔将单子交给一边的人,道:“殿下是来学习的,理应跟着太子殿下去看看赈灾的事情!”
“可太子伯伯每天太忙了,我都看不到他,去哪里跟他学习?”
“那是因为太子殿下每天都早出晚归,殿下你却只知道玩。”
陈凌不服气了:“那是因为老师你也总是不在,别人都不敢和我说话,都没人敢叫我起床。”
云禅笑了,捏了捏陈凌的脸,陈凌愣了一下,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捏过他的脸。
云禅道:“那殿下就住在我这里吧,明日我找人叫你起床,如何?”
陈凌小鸡啄米状点头,一脸兴奋,然后就跑去找东儿了。
云禅转头对下人吩咐道:“去准备一间房,铺上最差的铺盖。”
那人也不多问转头就去做事了。
当晚,陈凌果然刚躺下就觉得不舒服,勉强撑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
起身就跌跌撞撞的跑到云禅的房间,云禅一听他不习惯睡这床铺,摇头道:“殿下身娇肉贵,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如今这么晚了再去买床铺估计也没有开门的店了。”
低头想了一下,道“不如这样吧,我听说太守府中的客房特别舒服,而且太守府就离这不远,让卢桓和江奕送你过去,明早我去接你如何?”
“我跟老师一起睡不行吗?”陈凌嘟嘴道。
“老师的床也一样不舒服,明日我去叫人买了新的,就接你回来,如何?”
“老师的床铺也和我刚刚睡的一样吗?”
云禅点点头,陈凌皱着眉头似乎是心疼她,想了一下:“那我们一起去太守府住吧,白天我们回来,晚上就到他那里住,反正他府里肯定有不少客房。”
云禅呵呵一笑:“那怎么能行,殿下一人还可以,再带上我,他家就没地方住了。”
“不管,他不让住就让他来睡这里,我们睡他的房间去。”
说完就过去拉云禅的衣袖,云禅见抵挡不过,忙叫卢桓交代了几件事。
陈凌就带着江奕和云禅一起出了门。
太守府离云禅的药庄不过一条街的距离,确实不远。
当下人跑到后院通知宜州太守姚广,府前来了一伙人的时候,姚太守的另一伙手下刚把一个年轻的妇人绑到他房间里。
已经抓来好几日的人,好言劝尽,今日终于决定霸王硬上弓了,却被来人搅了好事。
姚广直接挥手说赶出去,等到对方报上来人名号并且呈上证物之后,他立马开始整冠束带,一刻也不敢耽误。
“皇长孙殿下,有失远迎,快快请进!”姚广喊道。
来人不过三十几岁,礼服穿的还算端庄,点头哈腰还算客气,只是鼻下的八字胡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正经。
皇长孙拽过云禅的衣袖走了进去。
“皇长孙殿下这么晚到小人府上可是有什么指示?”
姚广把几人往书房引,陈凌说:“听说太守家的床很舒服?”
姚广愣了,床舒服是什么意思,皇长孙是觉得自己过得太好了?这是在从旁敲打自己呢!
忙说:“哎呀,皇长孙殿下不要听小人胡说呀,在下的府上就是一般的东西啊,绝对没有骄奢之物啊。”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陈凌看向云禅:“师父,他说你是小人!”
云禅尴尬的咳了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