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
石锐听了心里踏实的同时,也是有些暗喜,毕竟广平的官太太们舍得花钱,有了这批宝石,这一年收益可无忧了,想了想又说道:“事情并不难办,您又给这么高的酬劳,石某一定尽快去办,只是不知三少夫人为何会选中祯宝堂?”
许云容却反问道:“你觉得呢?”
石锐一时被问住,抬头看见这位王府的三少夫人微笑不语,忽觉豁然开朗,于是不再多问,双手抱拳道:“石某谢少夫人抬举,石某虽是商人,但也知济困扶危,重义轻财,少夫人放心,这件事石某明日便去办!”
晚上,许云容就宿在拾芳园的芝玉堂。
霍昀回来时,看到歪在枕上的许云容,已是睡着了。
一枕的黑发衬着如雪肌肤,眉如墨画,唇似丹霞,真比雨中海棠还娇些。
霍昀不由觉着有些渴,端起旁边小几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许云容的剩水。
茶碗是最普通的青花茶碗。
这种茶碗若是放在京城,恐怕连宰相家的门房都不肯用。
许云容却从来不在意这些。
从出京到现在,即便是蔡三喜安排得妥当,但微服就是微服,行路辛苦,诸多不便,尤其对女眷来说。
许云容却一直是兴致勃勃,甘之如饴。
真是个可爱的傻姑娘!
霍昀捧起许云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吻了吻。
许云容今日格外累。
接连赶路时不觉得,一松懈下来方觉骨头都是疼的。
沐浴更衣过后,便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正睡得香时却又被霍昀弄醒了。
不由没好气地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
“别闹了,我困了。”
“你睡你的。”霍昀含糊道。
许云容气得打了他一下,实在无法挣脱,只好放松下来任由情丝将两人缠裹。
等到两人再次洗浴过后已是二更了,许云容错过了困头,一时没有睡意,霍昀便陪着她说话。
“看你心情不错,事情办成了?”
“没有,刚起个头而已。”许云容有些不好意思,“小小伎俩,班门弄斧,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吧?”
霍昀听了停了手上的动作,仰面躺回床上。
许云容不见他回应,忐忑看向他道:“为何不说话了?”
霍昀抚着她的头发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你也就是嫁给了我,若非如此,就你这良善柔弱的性子,还不被别人欺负死。”
许云容听了不服气,生气道:“良善也就罢了,我哪里柔弱了?”
霍昀道:“你不算柔弱,但你性格太过高傲,不喜争抢,遇事又不屑争辩,这样的性子在大家族里很吃亏的。”
许云容一怔,惊讶霍昀竟说得这样透彻,她自己都从未想过这些。
“那也不对,你自己都说皇宫里拘束之处甚多,勾心斗角,大家族再规矩多,也比宫里轻松一点吧?”
这下轮到霍昀词穷了,“我说过么?”
许云容不语,只戏谑地看着他。
“这个。”霍昀清了清嗓子,“这话头怎么拐到这来了,我是怕你太累,不愿让你操心,比方说这次,广平百姓贫苦根结在于前任州府官员欺上瞒下,贪墨失职,但耕牛事件新任知州杨玉章亦有责任,我本想罚他自掏腰包买一批耕牛无偿让贫户使用,不过看你想做些事情,张世安又替他说了一车的好话,但你要知道,好心也要看对谁,我只是说你得亏遇上我了,不然一准被人骗。”
“不过你只要愿意做事,我铁定支持你,你是未来的国母,心怀慈悲,体恤百姓也是国家之福。”霍昀又补充道。
“哼!”许云容似笑非笑地瞟了霍昀一眼,嘟囔道:“等东宫的女人多起来,你便不这么说了。”
“嘟囔什么?”
“没什么,睡了。”许云容又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霍昀其实听清了,但并不说破,只在心里暗笑:这丫头也是有趣,明明对即将进宫的良娣、良媛担忧介意,表面上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既不肯询问自己的想法,也不肯试探自己的态度。
先不告诉她,且让她也尝尝百爪挠心的滋味。
其实倒也不是霍昀成心不说自己的谋划,后宫嫔妃及东宫妾室都有规制,他虽有提前布局,但不到最后一步,结局难定。
若到时办成了,于许云容而言就是意外的惊喜,但若提前说了最后却难如意,便是伤心加失望百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