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阁香烟袅袅,散发一种沁人心脾的香气。阳光投在子衿阁中,映着一种别样的美丽。
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夏芳听到萧九衿的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前些日子奴婢的娘亲生病了,奴婢告假了好几日。小姐还命人去给奴婢娘亲看病,因此奴婢才可以提前回府。”
夏芳的话如同一阵猛烈的强风吹起了萧九衿心田的湖面,泛起了无数涟漪。
她分明记得今日是夏芳娘亲的祭日,若是前几世夏芳自然是不在府中的。
可望着夏芳那张认真的脸,萧九衿一时之间倒是怀疑自己记错了。合上眼,脑中倒映的前两世的记忆历历在目,萧九衿否认了自己记错了这说法。
难不成,这便是重生后的变数?
思及此,萧九衿愈发有些头疼。她手揉了揉太阳穴,好让自己好受一些。
不多时,门外传来春杏的声音。春杏面带喜色:“小姐,世子爷收复西北。圣上大喜,赏了咱们府不少东西。老爷更是每房赏了三倍家用!”
如今不过是永宁三年,她清晰地记得裴祁暮收复西北应该是永宁五年才是。
她以为这是场梦,但春杏与夏芳两人的话冷冷地点醒她这并非是梦境。变数太多,加上方才耳畔不时传来声音,让萧九衿身心疲倦。
春杏见状,走上前去为萧九衿揉揉肩膀,她力道柔和,按的萧九衿很是舒服:“姑娘,皇后娘娘派人送了赏雪宴的帖子,姑娘可要赴宴?”
前几世,萧九衿对这些宴会都不感兴趣。她懒得同人虚以委蛇。哪怕萧清凝劝说几番,萧九衿也只是一笑而过。
也因此,萧九衿这个郡主在京城中没有认识什么人。人们只知承恩候府的嫡女裴素吟,却未曾听闻寄居在此的萧九衿。
萧九衿心头微动,空气中弥漫着宁神香的气息。见萧九衿久久没有回应,春杏猜想已然得知自家姑娘的答案。
正当春杏想要将那张请帖收起来的时候,却听到萧九衿说道:“去!自然要去!”
从前已然窝囊活了几世,这一次萧九衿只想要自己而活。
春杏和夏芳两人相视一眼,眼中散发着震惊。小姐怎么会变了?
时间飞逝,如同白驹过隙。很快便到了赏雪宴,整个皇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宫人们都井然有序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彼时晴空万里,空气清爽。与前几日风雪不断比起来,今儿真是好日子。
皇后娘娘设宴,宫人们自然不敢怠慢。与此同时,不少高门贵女都到了。
赏雪宴难不成当真是赏雪?赴宴的人都知晓,这是皇后准备为太子挑选太子妃了。
也因此,来的大多是高门大户的嫡女。姑娘们站在一处,花团锦簇的在洁白的雪地中看着格外显眼。
皇后站在屏风以后,手中拿着一串佛珠。面容清冷,她手中不停地转动着佛珠。看着不远处的高门贵女们,眼中在谋算些什么。
一旁的茗香悄声跑在皇后的身边,顺着皇后的目光看向远处的贵女们,笑着道:“娘娘可有属意的人选?”
皇后依旧不动声色,手中的佛珠依旧在不停转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转过头来,平静地道:“今日不过是赏雪宴罢了。哪有什么属意不属意的人选?”
茗香低眉顺眼,只是点头附和。
话锋一转,佛珠的清脆碰撞声戛然而止。皇后冷不丁地问道:“冯贵妃可请来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娘娘吩咐便是。”茗香回道。
天边忽而响起了一声闷雷,皇后紧闭双眸,口中念叨着:“阿弥陀佛!”
萧九衿原先在轿子中闭目养神,只是不曾想到这种天竟然也有闷雷。
她掀开车帘望向外面的风景,遍地的白雪一片白色,整个世界沉浸在雪色中。
一朵红梅从天边飘了过来,不偏不倚竟落在萧九衿那双白皙娇小的掌心之中。
红得如血的梅花带有淡淡的香气,让萧九衿心中觉得似乎平静一些。不知为何,她忽而觉得眼皮跳动,难不成有变数?
到了宫门口的时候,萧九衿一身绯红色的长衫很是耀眼。门口看守的侍卫见了以后,有些讶异。
这是哪家的贵女,怎么之前从未见过。当看到皇后娘娘发的请帖以后,几人才知道这人竟然是安乐郡主!
萧九衿赶到之时,在场的人基本上都入了席。一身绯红色的长衫上面绣了金丝绒的芍药花。
温润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在萧九衿白皙的皮肤上,更是显得其姝色无双。
修长的身影玲珑有致,她静静地站在宫殿之中,身边的楼台亭阁也随之得了几分艳丽。
在柔和的阳光之下,映着带有冷香的雪花,整个人如同镀了层金光。好似九天玄女下凡一般,寒风吹拂,衣袂飘飘。若不是真实存在于世,只怕如同仙人乘风而去。
底下的人见了以后,无不惊艳。众人窃窃私语,都在问这是哪家的女子。
就连座上的皇后也多看了一眼。身旁的茗香见状,便低头给皇后倒茶,接着在皇后耳边低语一番。
得知来人是安乐郡主,满座的女子眼中惊艳之余倒多了分同情。
主位上的皇后面容亲切,虽然年近四十,但保养得当,看着也就三十多一些。
哪怕萧九衿晚了一些,皇后也并不恼怒。只是笑着让人将萧九衿带到席位上。
萧九衿身边坐的是清远候府的独女——周晚霜。仗着是清远候的独女,这位周小姐的性子可谓是无法无天。
在京城中不少人都躲着她,生怕与其发生冲突。萧九衿扬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