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时候还早,裴牧特意跑到阆苑阁交代裴素吟事项。
任凭裴牧说得口水都快干了,裴素吟也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裴牧也不知道裴素吟到底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没有,临走的时候,裴牧还交代道:“记得,太子来的那日务必要大大方方。”
其实裴牧对裴素吟一直是很放心的,但不知何时起,他觉得裴素吟没有从前那般听自己的话。
哪怕自己是为她好,可裴素吟也总是不领情。因此,裴牧这才忍不住跑过来交代裴素吟。
可裴素吟并没有应裴牧的话,只是忽而问道:“父亲为何将棠棠禁足子衿阁?”
她那双盛着红彤彤的灯火闪了闪,脸上浮现一丝讥讽:“还是说父亲怕棠棠被太子殿下看上,所以哪怕棠棠并没有犯错,父亲也要如此!”
裴素吟的话如同一面明亮的镜子照进裴牧的心中,看着面前熟悉的女儿,裴牧竟然觉得很是陌生。
诚然如裴素吟所说,裴牧这么做不单单是怕萧九衿影响裴素吟的气运,更多的是害怕萧九衿被宁青玄看上,成为太子妃。
萧九衿这些年出落得愈发美艳,放眼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承恩侯府有一个美人便足够了。
他也是男人,何尝不知道男子喜新厌旧?宁青玄年少气盛,更是如此。
他要的是裴家的女儿成为太子妃,乃至皇后,而不是萧家的女儿。
如今被裴素吟看穿了心思,裴牧只觉得恼怒,他厉声说道:“糊涂,为父自有打算。”
他摆了摆手,衣袖发出簌簌的声音,接着便消失在夜色之中,直至再也看不见。
裴牧走后不久,只见春杏穿着黑色的衣裳走了过来。见到裴素吟在阆苑阁门口,春杏左顾右盼见没有侍卫后这才小跑过去。
“大小姐,奴婢总算见到你了。”春杏喘着粗气,娇嫩的脸上还带有细碎的汗珠。
春杏如今是被禁足在子衿阁才对,可突然跑了出来肯定是有急事。
白芷和春杏关系不错,关切问道:“春杏,你找大小姐有什么事?”
裴素吟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棠棠并不会主动找她。难不成,棠棠出事了?
裴素吟心上一悬,神情严肃看向春杏。
春杏这时候从怀里拿出了张信封,递给裴素吟,“这信小姐说了,只有亲自交到大小姐手上小姐才放心。这不,奴婢便趁着侍卫换班的时候偷偷跑出来。”
裴素吟将信封拆开一看,脸上忽而挂上了淡淡的笑容。
看来,棠棠这一次是下定决心了!
子衿阁中。
萧九衿打量着案几上的礼物,秀眉微蹙。
一旁的夏芳见了以后,眼睛都放光了。琳琅满目的礼物,想来都是价值不菲。
若是有其中一件,大半年都不用愁了。不过羡慕归羡慕,夏芳也没有别的心思。
她摸着其中一件玉如意问道:“小姐准备这么多礼物准备送给谁呢?”
萧九衿对下人是出了名的阔绰,但今时不同往日。萧九衿如今要自己开铺子,花销自然会多。
夏芳也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小姐也学会精打细算了。不过好在,小姐虽然精打细算,可却没有克扣给她们的赏钱。
可这么贵重的礼物,小姐要拿来送人?在夏芳的印象中,小姐结交人不多,所以每年送的东西也不多。
但偏偏今年准备这么多东西,难不成都是要送人?
萧九衿左手提着下巴,面露难色,她叹气道:“自然不是都送人!我是想挑一件送给吟姐姐!”
正在炭盆旁边加炭的苏嬷嬷听了以后,忍不住回头看向那一堆礼物。
件件都价值不菲,就好比夏芳手中那柄白色的玉如意,听闻可是用极品白玉制成的,光是白玉都要几千两。
更不要说要请人制作,设计图纸之类的。
苏嬷嬷将手中的炭全部放进炭盆里面,洗了把手后便走到案几上打量那些礼物。
她拿了一条翡翠佛珠手串说道:“依老奴所见,小姐不妨送这条翡翠佛珠手串?”
萧九衿抬眸,看着苏嬷嬷。
苏嬷嬷解释道:“大小姐什么也不缺,什么首饰啊玉如意之类的,想来满库房都是。可佛珠这种东西却不同,佛珠佛珠那必然有佛祖庇佑,这种东西多多益善!”
佛珠主要讲的是缘分,这翡翠佛珠手串还是萧九衿去寺庙的时候,一个老和尚赠给她的。
“施主虽有凤命却无凤缘,凤命已逆,施主以后的路想必坎坷。此佛珠赠予施主,还望施主能逢凶化吉。”
萧九衿还记得,老和尚赠她佛珠时同她说的话。
那时候,她还觉得老和尚是诓她的,便没有信,回到府中后便将佛珠随手塞入库房中。
还是这次整理库房才想起还有这条佛珠。不过诚如老和尚所言,她命运确实坎坷。
即是有了佛珠,还免不了重活几次。想来也是和佛珠无缘,既然如此,那便将她赠予有缘人。
萧九衿开口道:“那便送这条佛珠给吟姐姐吧。希望吟姐姐会喜欢。”
夏芳听了以后,这便打算从苏嬷嬷手上将佛珠拿过来打包好。
苏嬷嬷却没有给夏芳,她笑着道:“佛珠放在库房久了,生灰了。老奴待擦干后再打包好赠予大小姐!”
夏芳茫然,她指了指佛珠说道:“那直接用布擦一擦不就好了吗?嬷嬷又怎么需要大费周章?”
“傻丫头,这是佛珠!”苏嬷嬷解释道,“若只是这么草草擦干净,会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