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然,我点了香薰蜡烛。”
这算是什么回应?时星然不理解他这句话的含义,疑惑道:“啊?”
“关于我的回应,你应该亲眼去看看。但是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我不希望你觉得我很奇怪。”黎记淮沉声说出这句话,像是要揭晓某些奇怪的事情。
怀抱被松开,时星然被牵着往屋内走去,她的鞋还没来得及脱,于是赶紧拉住黎记淮的手,“我鞋还没脱呢。”
“那你换双鞋吧。”黎记淮折回来打开鞋柜,鞋柜有四层,上面几层是穿出门的皮鞋、运动鞋之类的,最下面的那层放的是拖鞋,有凉拖还有布拖。
有四双女士的鞋子,凉拖和布拖各两双,看着很新。“你试试哪个尺码比较合适。”
时星然讶然道:“给我买的?”
“嗯。”黎记淮蹲下来,将凉拖鞋从鞋柜里拿出来放在时星然脚边,等着她去试。
时星然有些受宠若惊,她低头看着黎记淮的头顶,他的手放在离她稍远的那双鞋上,像是随时候着给她换上,她又不是来逛商场买鞋的。
“我自己来,你不要蹲着,这样会让我有压力。”
他站起身,不做声地盯着脚下,等候时星然的动作。时星然试完第一双,略有点小,又换上另一双,尺码比较合适。
黎记淮将不合适的那双鞋放到角落,顺带还将一双布拖也挪到角落的位置,默然关上鞋柜。他带着时星然走到卧室的门前,这是时星然之前没有进入过的地方。
“你打开看看,看看有没有不喜欢的地方。”
为什么要问她喜不喜欢?时星然满头雾水,这里面难道藏着礼物吗?
她的手按上门把手,门后隐藏着她无法预料的东西。她仿佛正站在一条无法回头的路的路口,只是这条路应该不是可怕的路,她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很明亮,进门正对面的墙上挂着油画。白色的山茶花,绽放在深绿色的叶子中间,黄色的花蕊添上几分鲜活的气息。那副花好像活着,她不由得闻到了淡淡的花香。
左边是大的白色衣柜,地板上铺着白色的圆形地毯,铺至床边。白色的软包床头下方是简约的蓝绿色的四件套,被子和枕头看上去很蓬松。
时星然踩上柔软的地毯,缓缓走到床边。床头柜上放着水晶球灯,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旁边则是香薰蜡烛,蜡油还未干。
大型的半落地窗让室内的光线充足,她看向窗户的方向,窗帘是双层的,雾霾蓝内层被拉开,外层浅白色的纱让窗外的风景变得朦胧。窗旁是木质梳妆桌,桌上摆着圆形的梳妆镜和简易的梳妆架,桌旁则是空气净化器。
这种感觉就像是孤身走在光秃秃的平原上,天空中的雨又密又急,久久不肯停歇,她落了满身的雨,雨水泼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令她看不清前路。
可这时荒芜的路上忽然出现一个木屋,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期望能在门口的屋檐下躲雨。屋檐挡住雨幕,她伸手抹掉眼前的水,模糊的视线里看到木屋的门前挂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着:时星然。
没地方躲雨的话,就来这里吧。
但凡换个人,时星然都会觉得对方有点变态,哪有都还没在一起,就开始预留房间还按她的喜好去装修的啊。
这还真是……想得太长远了吧。
“黎记淮,你这算是什么意思?”时星然故意发问,有些事情她想听他亲口说,虽然好像会有些羞耻。
“我想和你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
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时星然转过身去,看见他站在门口朝她望来,好像有些失神的样子。
黎记淮没有进来,他注视着时星然在这个房间内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在为她搭建的房间内行走。地毯上的毛被脚步压下去,变得不那么平整。
他甚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长久的幻想就这么成了真。时星然终于来到他的世界,不再是遥不可及的“遥远的她”。
时星然往回走,“怎么了?”
“在看你。”黎记淮很诚实,向她坦露真实的想法,从不遮掩自己的心意。
这个人真的是,为什么能如此正经地说这样的话,把时星然给整得害羞了。她恨不得将脸捂住,她就不该继续问。
“我们出去吧。”她走到门口将黎记淮往外推,反手将门给带上。肚子忽地咕咕叫,为今天还没有进食发出抗议。
时星然不由得干笑两下,黎记淮问道:“饿了?想吃什么?”
现在已经是下午,也过了吃午饭的时间,炒菜比较费时间。“随便下点面吧,那样比较快。”
“蒜香虾仁意面吃不吃?”
“嗯。”时星然点点头,随黎记淮去到厨房。他从冰箱里拿出面条、虾仁、辣椒、蒜、洋葱……,将袖子卷起来,开始处理这些食材。
光看他忙而自己干站着会让她觉得有点内疚,她伸手戳戳黎记淮的腰,小声道:“我能帮忙吗?”
黎记淮停下手中的动作,稍微移开点位置,将那些食材全部展现给她,让她来挑选想做的事情。
“但是我不能拿刀,我可能会看错。”时星然看向置物架上的菜刀,黑色的刀把静静地待着,看上去没有任何攻击性,但她害怕它,也不敢伸手去握。
时星然的病对黎记淮来说还没有太大的实感,毕竟她真的伪装得很好,也能融入正常人的生活。而在这一秒,他才惊觉下厨这件普通的事对她而言都是困难的。
黎记淮的心脏抽疼着,他转过身与时星然面对面,看着她没多少肉的脸,眸光微动心疼道:“那这么多年,是不是都不能下厨?你平时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