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禹想到了韩隐舟,那个鲜少回国、连他都没见过几面的人,怎么就能如此恰好地与时星然扯上关系?
他们这几个人,无形之中被串联在一起,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黎记淮,我刚才跟你说我父亲还有个儿子,他叫韩隐舟。韩隐舟跟时星然之间好像有过纠葛,我在医院看见过他们争吵。”
这件事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黎记淮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凝声道:“韩隐舟?方氏科技即将上任的副总裁?”
韩少禹回应道:“是他。”
他们几个人的关系就像是缠起来的线,扯动任意一点似乎都能牵连到另外的人。
韩少禹缓缓道:“黎记淮,我觉得我们似乎在一盘棋局里,却不知道这盘棋到底有什么深意。或许,时星然能揭开这个谜底。”
黎记淮认同他的说法,正色道:“我会回去向她打听情况,有消息后通知你。”
他抬眼往二楼看去,顺带提醒道:“二楼的餐厅在早上7点半到9点半提供早餐,不收费。”
嘶……这个又大方又小气的家伙,韩少禹无奈地点点头,表示接收到他的善意提示。“知道了。”
黎记淮回去的时候给时星然提前发消息,这次他的车速很快,全程卡在超速的临界点行驶。
因为是好不容易的假期,时星然想多陪陪黎记淮,所以这两天都在他家。
待到黎记淮回来,坐在沙发上的时星然问道:“韩少禹出了什么事吗?”
黎记淮的表情有点严肃,“他跟家里闹掰,算是净身出户的程度。他的父亲是科纳的董事长,你知道科纳这家翻译公司吗?”
科纳?
时星然没想到韩少禹居然还是科纳的继承人,惊讶道:“科纳是家很有名的大型翻译公司。我大四的时候还去实习过。”
时星然大四那年,也就是黎记淮接受韩少禹合伙开公司的提议、让他帮忙找时星然的那一年!
就在眼皮子底下的人,竟然没有找到!那只能说明,有人拦住了消息。
“我曾经拜托韩少禹找过你,从你大四那年开始,但是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得到过你的消息。”
谈起科纳,时星然忽然就想起一件有点奇怪的事情,她原本以为只是凑巧,便没有多想。
时星然知道姜远在科纳上班,所以当初向翻译公司投兼职简历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投给科纳。
那么当时在科纳上班的姜远,又是如何恰好看到她的简历的?
黎记淮紧接着抛出那个关键的问题,“你认识韩隐舟吗?他是韩少禹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极域的竞争对手之一的方氏科技,即将上任的副总裁。”
听见韩隐舟的名字,时星然的心瞬间掉至谷底,那些挥之不去的噩梦又缠上来,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时星然忽然感觉有点头疼,闭上眼抵住额头,那一天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那种被蛇缠住无法呼吸的感觉涌上来。她不由得深呼吸,胸口起伏得厉害。
耳边响起韩隐舟的声音,不管不顾地往脑子里灌,时星然猛地睁开眼睛,冷冷道:“韩少禹的父亲,是叫韩昊吗?”
“对。”
时星然将手放下来,眉眼一片冰冷。“韩少禹不只有个哥哥,他还有个弟弟,名叫韩云行。”
她抬眼望向黎记淮,“黎记淮,我研究生毕业那年发生过什么事,你一点都不好奇吗?为什么从来都不问呢?”
她打量着他的表情,甚至带上审判的神色,“当年我为什么退学离开南城,你好像也从没有问过。我的身上都是谜题,你不想解开吗?”
黎记淮的脸上出现一瞬间的惊愕,而后直视着她的目光,坚定道:“那是你的秘密,不需要对所有人分享,包括我。”
可是啊,当一个秘密牵扯到太多人的时候,终有一日,它就不会再是秘密。
“我曾经当过一对母子的中文家教,女人是位英国华裔,儿子名叫韩云行。他们住的房子是韩隐舟母亲的故居,他误把我当成了韩昊的情妇,认为我占了他母亲的房子。”
时星然扯住毛衣的下摆,眼底爬上了一层痛苦,“在他母亲的忌日那天,我们碰巧在酒店遇上,他差点……侵犯了我。”
黎记淮的瞳孔猛地一颤,胸口像是被勒住了一样,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甚至已经无法去思考他们这几个人串联起来的关联性,眼中噙着泪水久久地凝视着时星然,然后以手掩面,两行清泪无声地滑下来。
“那个疯子,怎么能错认你……”
无法抑制的愤怒,知道事实却无法改变过去的无力,以及对自己没能早点找到时星然的痛恨,这一波波的情绪如无尽的浪潮,近乎要让他溺亡。
是啊,怎么就能这么轻易地错认呢?时星然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紧咬着下嘴唇,嘴里尝到一丝血味。
韩隐舟见过她几次?
在酒店的那一次,在他母亲的故居的那一次,单凭这两次,他凭什么如此笃信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不对,还有一次!在商场里遇见的那一次,店员唤她Sophia!
一次接一次的巧合,真的是巧合吗?是有人故意设下一个局,将时星然扯进去!
但她一个无依无靠、没有权势的人,就算当初报警,对上韩隐舟这样的人,也很难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一方面证据很难收集,另一方面也可能被人威胁,用前途、用脸面相要挟。
利用她来对付韩隐舟,不太现实,那个人真正想引出的人是?
时星然看向她的爱人,双手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