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妃嫔合葬。
她与幼弟被赶去冷宫,圣上曾下旨:“永不相见。”
赵安瑜梦中光怪陆离,醒后头痛欲裂,耳边传来男孩子低低的啜泣声,赵安瑜强撑开肿起的眼睛,环顾四周,宫殿虽然空寂却也收拾得干净。
身旁一个五岁左右的孩童用瘦弱的手指不停的擦眼泪,只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偏黄的头发原本应该被规矩的用布条系好,此时耳畔额角碎发凌乱无序,那双琥珀色眼睛被眼泪洗干净,明润得宛如世上最珍贵的宝石。
赵安瑜张了张嘴,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嗓子眼糊在一起,干得几乎要冒烟。
“水……”赵安祈动作一顿,他好像听见了阿姐的声音,不可能的,他刚才明明伸手去阿姐鼻子底下探过,根本感受不到气息了。
赵安瑜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可以活动,便用尽力气坐起来。
她这一动可把赵安祈给吓个够呛:“啊——阿姐,诈尸啦!”吓得他猛地后仰,摔个屁股蹲儿,屁股蹭着地往后退,声音颤抖道:“阿姐,你有什么需要,托梦给我就好,别吓我。”
赵安瑜强撑着发白的唇,扯出一抹笑,跪在床前将赵安祈拥入怀中:“阿弟,你瞧,我身体还是温热的,姐姐没死。”
少女身体单薄,却难掩姝色,及腰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脑后,耳垂有一红色小痣,下额微尖,眉眼低垂,温顺无害,让人见了只觉得怜爱。
赵安祈不敢置信,紧紧抱住阿姐,汲取对方怀中源源不断的热量:“呜呜,阿姐你没死,真好。”
姐弟俩紧紧相拥,门外的奶嬷嬷涕泪横流,情绪激动之下压抑不住咳嗽几声,引起了姐弟的注意力。
赵安瑜泪眼婆娑地看向门口,只见奶嬷嬷一瘸一拐地走进屋,期间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奶嬷嬷手里提着食盒,虽然外表擦拭的很干净,但是不难看出这食盒已经用了很久,时常被摩擦的表面漆色掉落大半,提手也被摩挲得发亮。
赵安瑜内心沉重,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鼻头一酸,小跑几步扑进奶嬷嬷怀里,双臂扣紧对方瘦骨嶙峋的脊背:“嬷嬷,这些年你受苦了。”
奶嬷嬷和蔼慈祥的拍了拍她削瘦的背以示安慰:“你与九殿下的苦,才让人心疼,这些算不得什么。”
与此同时,房间内此起彼伏响起肚子咕噜声。
赵安瑜有些不好意思,手里接过奶嬷嬷的食盒,搀扶她走到桌子旁,让她坐下。
奶嬷嬷不肯,几番挣扎想要站起来:“这使不得,哪有让主子布菜的道理。”
不过最终她还是没有拗过赵安瑜。
“阿弟,去净脸净手,我们准备用膳了。”赵安瑜唤赵安祈离开这间屋子。
在深宫中浸淫多年的奶嬷嬷知道,大殿下这是有事要与她说,不便九殿下在场。
奶嬷嬷神情严肃,同赵安瑜一起布菜。
不说香与味,单就是色,这菜看着让人倒足胃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直接从泔水桶里直接舀一勺装进盘子里。
至于味道,闻起来也是一股子发馊味,这样凉爽的天,要做到这种程度可不容易。
显然是有心人为之。
奶嬷嬷率先忍不住开腔埋怨:“御膳房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崽子——”
“罢了,把这些都倒了吧,留下这碗金丝汤,还有馒头,咱们凑合吃点。”赵安瑜叹口气说道。
御膳房管事孙水说起来和她还是拐着弯的亲戚。
她与阿弟再不济也是天子的骨肉,大盛朝的大公主九皇子。
若不是背后有人暗中指示,给他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这么做。
至于这背后之人,除了她那伪善的皇贵妃姨娘与自识人起就看不起她的明瑄妹妹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