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之事是我大意了,我房里从不留丫头值夜的,所以夜里身边没人,徐公子怎么会在这?”
“我来林府找一样东西。”徐北柠因避嫌已转到床前的屏风后。
“什么样的东西?”林挽卿却没有问这么会来林府找。
“一张破旧皮卷,上面有奇怪的文字。”
林挽卿想了一下便道:“林府南边有一个三层的小楼那里是林府的百宝阁,徐公子可去那里寻一寻。”
若是让府里的人听到这话怕要吐血了,明明人家是入府来偷东西的,你却还为人家指路告诉人家宝贝在哪。
“多谢。”黑暗中徐北柠向梁上打了一个手势,屋里便再无声音。
“听闻中了幻梦散之人一旦睡下便会毒发,不管中途醒来否,林姑娘此番不能睡了。”林挽卿以为徐北柠已经走了,没想到他人仍在。
“我已服了药,一个时辰后可解。”林挽卿晃动手里的一个白玉小瓷瓶让徐北柠听到声音。
“我床头下有一个匣子,里面装了各色的解药。”林挽卿丝毫不介意徐北柠知道这个秘密。
徐北柠从来没想到林挽卿在林府是这样的日子,像是过惯了被人暗害的生活一般床上竟随时放有防身的匕首和解毒的药丸,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心疼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林府林全是信阁的人,若你在林府有事可找他帮忙。”徐北柠的话语间带了一些柔软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
林挽卿暗吃了一惊,并不是吃惊林府有信阁的人,却没有想到林管家的二子是信阁的人,要知道林管家是林家家生奴才,信阁怎么会插得进手来。但林挽卿也未问出口来。
“多谢,不过挽卿还有一事相托,还请徐公子帮忙。”
“林姑娘请说。”徐北柠没有拒绝。
“听闻天下第一神偷花喻阡来了帝都,徐公子消息灵通人脉极广,还请徐公子帮我找到花喻阡,我有一笔买卖要与他谈。”
“方便告知买卖内容么?”徐北柠好奇林挽卿要找花喻阡谈什么买卖,他自然能找到花喻阡,巧的是这天下只有他能找到花喻阡。
林挽卿自觉身体恢复了一些,声音也不似之前柔弱,既要人家帮忙对事便不作隐瞒,她缓声回了徐北柠的话。
“史家书房有一副名画,是余徽的‘客山留月图’,此画对我有用,若他能给我调换出来我便给他一样他想要的东西。”
这下徐北柠更好奇了,他淡笑道:“要请到他也不难,但是你怎么知道花喻阡要什么?他那人十分孤傲,不爱金钱美人,更不会为人为事所支配。”
“看来徐公子当真能请到花喻阡,还请徐公子告诉花喻阡,他要寻那匾我知道在哪,若他能为我调换出了‘客山留月图’我便能弄到那块匾给他。
林挽卿隔着自然没有看到徐北柠的脸色变了,他隔着屏风看向仍靠在床头的林挽卿,眼里闪过一丝寒芒。林挽卿说得没错,花喻阡是在找一块匾,而且是他下令让花喻阡找的,此事是机密除他和花喻阡之外无人知晓,但林挽卿却能说出。
因为徐北柠久没有回话,林挽卿心不由地沉了下去,关于花喻要寻匾之事也是她前世的记忆,花喻阡为寻那匾差点命丧皇宫大内,因他自称是天下第一神偷因此事被现了形还被说书人写了段子说了好久,按时间推测此时花喻阡应该还不知道那匾的消息才是。
“就是说如果花喻阡办成了你要求的这件事你就告诉他匾的下落?”徐北柠开了口。
“不,如果他帮我办成了我的要求的事我会把匾直接给他,而不仅仅是告诉他那匾下落。”林挽卿坚定地回道。
徐北柠没有答复,守了一个时辰,见天色已泛起鱼肚白徐北柠才道:“明晚便是约定日期,徐某在倾淮楼以待姑娘前来,至于花喻阡之事在下帮姑娘周旋一二一并办了。”说罢便真的消失了。
林挽卿松了一口气,一阵困意袭来她滑进被子躺下,明明很困林挽卿却不敢睡,幻梦散让她做的梦的确是她最害怕的,她害怕没有重生,害怕没有改变,她前世嫁到史家一直软弱地过着那样的生活,过了整整十几年直至史家也败落了。
林挽卿仔细回忆了一下,她睡前是与素茶说了一会话,写了一个药方打发一个可靠地丫鬟送到林茜雪那里去了,后来李妈妈端来一盏杏仁花生酪给她喝了。
难道幻梦散是下在那盏杏仁花生酪了么?但是平时李妈妈很是谨慎,自己吃的这些东西都是她不离手的,不会让别人有机会下药的?
府里晨鼓响了,各院的主子开始起床,素茶敲了门询问林挽卿的吩咐。
林挽卿只让素茶进去,其余两个伺候盥洗的丫鬟只在门外候着。
素茶见躺在床上林挽卿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不佳的样子就知道不好了,她家小姐平日在府里何曾这样过,虽也装过几回病,但在她面前自家小姐从来都是精神奕奕的样子。
林挽卿看素茶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便宽慰道:“不必大惊小怪的,昨夜里我中了毒,已服了解药了,只是一夜未睡才这样的。”
“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请小姐责罚。”素茶哭着跪到了地上,心里十分后悔昨夜没有坚持睡在小姐房里,看着自家小姐这样虚弱她恨不得此刻中毒的人是她。
“那就责罚你今日在房里守着我睡罢,不许他人来打扰我,不管谁来都打发出去,有什么话只等我醒了再说。”说罢一笑真闭眼睡了。
“不许再跪着,翠屏还在养伤,你跪坏了可就没人伺候我了。”林挽卿说了一句翻身面朝床里睡了。
“奴婢多谢小姐。”素茶叹了一口气,她家小姐总是待她们如此好,今日她们出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