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断绳子的过程中宋铮的手腕也出了很多的血。
不知道过了过久,手上的绳子终于断掉,宋铮慌乱地把脚上的绳子也解开,掀起孟雎尔脸上的面罩,伸手去探他的呼吸。
没有呼吸,身体也是冰凉的,孟雎尔流出的血已经浸到他身下。
宋铮连滚带爬去拍打被锁住的门。
“孟雎尔死了!!开门!孟雎尔要死了!!”
紧密的门打开,漆黑的工厂透进一丝光亮,宋铮猛地扑过去,“他要死了!送他去医院!!”
绑匪愣住,随后踢开他挨个跑到孟雎尔身边,他们看到被脱掉面罩的孟雎尔的脸,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等宋铮哀求他们救救孟雎尔时才反应过来去探他的呼吸,发现孟雎尔已经死了。
“怪不得不让咱们摘他面罩,这么好看谁舍得绑架他,我要是知道这么好看,能答应吗!”
“跑,绝对不能留在这!”
“宋家那小子呢,他家里人雇咱们来的,他怎么办!”
“带他们俩一起走!”
三人把被扎穿的孟雎尔抱起来,钢筋脱离伤口,又涌出一大股血,那三个绑匪并没有觉得脏污,反而将孟雎尔身上的绳子割断,口中的布取出来,用能找到的最好的布将他裹上,然后把宋铮绑了手脚堵住嘴扔上车就跑。
宋铮被随手塞在车后座的角落,身边是被细心放进来的孟雎尔的尸体,宋铮的眼泪瀑布一样地流。
为孟雎尔的死亡,也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
宋铮甚至不奢求宋家找人救他,宋家为了攀上孟家的小儿子,同时让企业排的上号,精心策划了一场贼喊捉贼的绑架案。
只要他按照计划带着孟雎尔逃出来,宋家所有人就能攀上孟雎尔,而有了对孟雎尔的救命之恩,宋家崛起绝不是空口之谈。
这场绑架案为求真实,选了宋家的孩子和孟雎尔一起被绑架,宋铮只是孟雎尔身边众多追求者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但宋家不舍得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掺进这场绑架案,所以选了最不受待见的私生子宋铮,宋家威胁他答应后将所有计划全盘托出。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有他的参与,不然孟雎尔怎么会轻易地被绑走。
宋铮绝望地等待死亡,他四处乱看,想记住生命中最后的景色,但他突然瞪大眼睛,看到了最恐怖的事。
已经死去多时的孟雎尔,胸膛逐渐有了起伏,薄薄的眼皮下眼球滚动,青白的皮肤逐渐恢复成孟雎尔原本苍白的肤色,身上大片的血迹让他看起来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宋铮呼吸急促,想要惊叫却无法出声,于是他眼睁睁看着那双闭合的眼睛睁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后又闭上。
直到不知道多久后孟雎尔的眼睛再次睁开,宋铮看到布料中伸出一只冷白的手,孟雎尔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刀,冷冷地看了宋铮一眼。
孟雎尔像一条安静的蛇,在车厢挤窄的空间爬起来,没有惊动任何人,随后迅速割向前方男人的喉咙。
滚烫的血溅在宋铮脸上,他从未觉得如此害怕过,几乎要晕厥过去。
车里三个绑匪,有两个已经被孟雎尔解决,剩下一个坐在驾驶座开车,车子迅速停下来,最后一个绑匪看到诈尸活过来的孟雎尔,比惊惧和杀意更大的是孟雎尔惊人美貌的震撼。
孟雎尔坐在后座,就算身上满是血污和土屑也难掩他的美丽,绑匪拿着比孟雎尔长三倍的刀挪到他面前,手不断颤抖。
孟雎尔表情厌恶,“你也喜欢我吗,喜欢我为什么要杀我,好廉价的感情。”
绑匪愣住,急于解释,“不是的,我没有想害你,我...”
孟雎尔抓准时机捅向他的喉咙。
孟雎尔浑身是血,在确认三个人都死亡后把刀随手一扔,看了一眼抖如筛糠的宋铮。
“真是废物,怪不得是被人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私生子,你这种蠢笨的人落到如此下场也是活该。”
孟雎尔从他们身上掏出明显是为了隐瞒身份的老年机,拨出孟家的号码后坐在位置上等待营救。
宋铮蹭到孟雎尔身边,努力抬高自己的头,试图让孟雎尔松开他的禁锢,但孟雎尔看也没看他,语气更加烦躁。
“你是被绑住了,不是瞎了!没看到我很累吗,没眼色的东西!”
宋铮看到孟雎尔胸口被钢筋穿透的恐怖伤口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白的皮肤,毫无受伤痕迹,只有车内空间浓重的血腥味提示他,孟雎尔的死不是他的幻想。
孟家的人是和警员还有医护人员一起来的,当他们看到毫发无伤的孟雎尔和已经死去的绑匪还有已被吓晕的宋铮后,迅速地处理了现场和监控,把这件事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压下来,一切好像没发生过。
从那天之后,孟雎尔以受重伤的缘由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那些追求者得知孟雎尔被绑架后比以往更加的小心他,生怕孟雎尔再受一点伤害。
这场绑架案也不了了之,孟家甚至没有去查背后的主使,一切都是为了掩盖孟雎尔的怪异之处。
可能是由于他没有说出孟雎尔的死而复生,孟雎尔没有对唯一知情的他做出审判,反而让自己继续留在孟雎尔身边。
宋铮将这个秘密埋在心底,三个绑匪的死去掩埋了绑架案是宋家一手策划的事实,一旦这个消息透露出去,自己将永远没有立足在孟雎尔身边的权利。
他对孟雎尔的爱已经远远超过对孟雎尔死而复生能力的恐惧。
宋铮叹口气,揉揉太阳穴,拨出一个号码。
“把秦怀霜看严点,别让她说疯话,还有,尽快找到跑走的那几个人,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