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掀衣服,仿佛是微服私访的皇帝一样。
“在下海右余家长房嫡孙余克勤。尔等在圣人居所,怎敢折辱读书人“
黛玉轻笑一声,实在掌不住,俯身大笑起来
她附耳对凤姐儿大声道:“二嫂子,你不晓得,我三岁以后,就不会靠家中威势做事情了。”
黛玉敛了笑声:“对下,要拿权势欺人,对上,要人人敬你这个老儒 。”
黛玉轻蔑一笑:“你冠帽一个银簪,想来只有秀才的功名,细论起来,你根本进不了驿站的大门,看来你们余家那位左都御史治家不严,马牌乱丢。”
那男子背后老仆拉拉主人,男子留下一句“我君子也,不与女子相斗。”
带着人走了,路过旺儿,还啐一口:“小人得志鸡犬升天”
旺儿叫气得不行,望着那男子骂道:“嘿,什么人啊,爷爷我就没见过这样的。”
那驿卒上来伺候不提。
黛玉和凤姐儿回屋去,凤姐儿笑道:“还是这乡野小地方,搁京城里,这样的东西,我大嘴巴子早招呼上去了。”
黛玉夸凤姐儿几句巾帼英雄。
过会儿,巧姐儿突然哭起来,凤姐儿急匆匆回去照顾。
黛玉倚着窗子,看外面风景,道:“仗势者必为势所欺。”
那男子以为自己是男子,要借男女的势压自己,后来贾家仆从围过去,便要借文武的势压人,见琏二哥哥不是那“礼贤下士”的人,便拿了家族威势压人,最后出去,也不过是被道破了权势靠山,遇到了更大的权势。
黛玉心中一笑,他是如此,贾府又何尝不是如此,一颗体面心,两只富贵眼。